吧!我不會後悔,也不會留戀,可為什麼他總覺得心裡哪裡不對勁似的。
物逝人非……
一個多麼傷感而又遙遠的詞彙。
傷感嗎?
語堂只知道在跟茜分手後的每一個星期裡,他都要來一次重感冒,就像女人的例假。
因為這幾天晚上一直都在想東想西的睡不著,越是睡不著的時候就越想上廁所。
天還沒亮,廁所就跑了三四趟,好不容易剛睡上,就被手機的鈴聲吵醒了。
睜開眼睛才發現天已經大亮。
臺海的早晨,總是讓人有一種很平穩的感覺,走過這麼多城市,只有這裡讓語堂有種想停留下來的感覺,有些熟悉的街景和身影就像是突然在腦中閃現的靈光,在那一瞬間就能奪去他所有的注意力。
那個身影總是站在他身後那個觸控不到的地方,模糊的影子就像是一團飄忽地幽靈。
語堂,早上有個重要會議,不要又遲到了。是當初招他進公司的經理吳飛,私下裡語堂叫他吳哥。
會議,又是會議,Ihatemetting!語堂翻了個身,無奈的起床。
開啟臥室的門,見到嫂子王慶鈴穿著睡衣站在房間的門口,她的臉色變了一下,沒有說話,態度還是怪怪的,不知道是對語堂的反感還是有些尷尬的原因。本是態度和氣的兩個人,一旦爭吵,因為是極敏感的關係,說話過熱了顯得虛偽,過冷了就更覺異樣,兩人都在心裡面都還在摸索著要以一種什麼樣的姿態去化解這之間的不愉快,一思索就變得愈加的無法開口。
語堂動了動嘴巴,看了看王慶鈴,楞是沒說出話來,喉嚨堵住了,鬧了一次之後,彼此間的招呼都省了,這讓語堂倒是落得乾脆。
語堂進到洗手間,急急忙忙刷牙、洗臉,然後懵懵懂懂的出了門。
很多的感情夾雜在一起,語堂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裂了。
結婚,結婚,結婚,語堂反覆唸叨著這兩個字,彷彿是一種信念,某種救贖的口號。
幾天前,給吳飛打了個電話,開玩笑說想自我了斷算了,覺得活著沒意思!
吳飛說,死什麼啊?熬熬也就過去了。人生還不就像只螞蟻那樣的忙忙碌碌,一圈一圈的來來回回,最後也就只是混個肚飽,你啊!找個女人,結個婚,生個孩子,說不定生活也就變得有意思多了。
對!只要找個女人結婚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搬出去了,可是他已經跟茜分手了,這會要上哪去找個女人來結婚,就算找到了,還真的因為要擺脫目前的這一切而去結婚嗎?
還沒等語堂走出小區的大門,就接到母親徐金蘭的電話。
她說,語堂!你就答應媽媽,等你嫂子把孩子生下來再搬好嗎?昨天晚上我是一宿都沒睡著,你要是就這麼搬出去,你哥可怎麼辦?他畢竟是你哥啊!雖然不爭氣了點,但你也得為他想一下。
我哥怎麼辦?我哥怎麼辦?你就擔心我哥怎麼辦?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從小到大都是我哥,我哥,難道我不是你親生的嗎?語堂這心裡是委屈極了,但話一出口他立刻就後悔了,覺得自己這樣說話是要傷了母親的心。
你這孩子怎麼就變的這麼厲害,你怎麼講話呢!徐金蘭有點惱羞成怒起來。
現在受到傷害的是他,被指責不是的還是他,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看到他那顆受傷的心呢?
語堂心裡這麼想著,火氣也就一下子上來了,說著,說著兩行眼淚就直流了下來。
眼淚,在這個時候應該是人最貼切的一種表達方式。
語堂把頭稍微低下去了一點,掛上電話,悄悄擦去眼淚。因為他知道,即使自己哭瞎了眼睛,也根本不會再有人來拉他一把,把他帶離所有的悲劇,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