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說:“那張定遠極為狡詐陰險,身懷絕技,卻裝得像個膿包,這個人十分可怕。他會在死囚牢佈下天羅地網,說不定是針對我們而布的呢!”
“大哥,當然去偵查的人不是王大牛。”王大牛說得信心十足:“就算真有天羅地網,也困不住我的。”
“也好,晚上你去走一趟,我也覺得有某些地方不對勁,真得進一步瞭解才行。”
到州城來回有一百里,是相當辛苦的。但在王大牛來說。五十里一個時辰就可以趕到。
天一黑,一個老態龍鍾的人,抄小徑奔州城,遠出十餘里之後,腳下突然加快,有如千里駒奮蹄賓士;他就是王大牛,這時變成一個不起眼的古稀老人。
天亮後不久,六個人神彩飛揚透過州城南下,以稍快的腳程,奔向常德府城。
他們是毫無牽掛地走的,因為灃州的事已結束了,目下唯一善後的事,是把江姑娘平安地送回常德。
昨晚王大牛夜探死囚牢,深入重重警網,看到了死囚牢中的三妖道。
他不認識玉清觀主,但周師爺和鄭五認識,他已從兩人的口中,瞭解妖道的相貌。
三妖道中,確有玉清觀主和玉虛,腳下有三十斤的腳鐐,氣色甚差。
鄭五也獲得正確的訊息,彌勒教外地來的高手,皆已向北遁向荊州,本地的一些地位高的人,也紛紛隨後溜之大吉,各地的秘壇背巴解散,一些香主首要人物皆遠走避禍,到外地親友家中避風頭。
官府方面,正加緊追查各秘壇的負責人,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彌勒教在灃州建根基的大計,算是成了泡影,至少已到了瓦解的邊沿,不久將被官府徹底撲滅,不可能死灰復燃了。
所以,他們一無牽掛地離境,這趟買賣虧定了,但他們不在乎。
三個行商打扮的人,坐在十里亭內歇腳,熱列地談論一些各地見聞。看到從事外經過、神彩飛揚的六男女,不約而同地呀然目迎目送,這是最正常的反感。
目送六人的背影去遠,三行商臉上的神情漸變。
“我真不明白,長上為何不傾全力一搏?他們只有六個人。”那位留了小鬍子的人咬牙說:“三聖者不戰而退,委實令人失望,難道這幾個小輩,真有諸天神佛的能耐?哼!我……”
“你,你最好乖乖閉上沒遮擋的嘴。”另一位面目陰沉的人說:“四海報應神威震天下十餘年。多少妖魔鬼怪在他們面前倒下,從來就沒失敗過。本教秘壇滿天下。聲威如日中天,江湖群豪聞名掩耳而走,卻一而再栽在他們手中。如果你知道江漢秘壇損失之慘;你就不會說這種話了。真要破釜沉舟與他們一拼,你知道要損失多少人嗎?”
“這……”
“兄弟,剷除四海報應神這一天會來的,但不是現在。本教不會忘了深仇大恨,報應神也不會從此不干涉本教的行事。早晚會作一徹底了斷.你等著好了,不怕沒有機會。他們離開了,該是值得高興的事,咱們回去吧!”
“不跟去看究竟?”
“跟到常德?不,常德目前沒有我們的人,不是我們的勢力範圍,萬一被人發現,本教日後向常德發展建立秘壇的事,恐將十分困難。往下跟,不是你我的事。”
灃州到常德約有兩百四十里,兩日程。
周師爺不打算趕路,他希望後面的人能加快趕上來。灃州他們留有記號,留給一直就不曾露面的老二。老二的調查路線在嶽州,迄今仍不見趕來會合,想必被意外的事故耽誤了行程。記號表明灃州事了,要著二趕快到常德會合,再策定離境事宜。
這一天,他們走了百里以上。申牌初,他們越過清化驛,天色還早,決定再趕四十里,到鰲山輔落店。
清化到鰲山鋪。四十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