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說,日落之前如無訊息,就處死第二名人質。”
“請轉告他們,請不要處死人質。明日午前。必有好音。二十匹長行健馬已經備妥,南鄉一帶沿途村落,所有的關柵皆已拆除,諸位一定可以平安離境。”
“老僧當據實轉告,告退。”
“老朽認識這個賊光禿驢。”八表人龍向眾人說:“他是十二年前失蹤的江湖十大殺手之一,天外流星西門智方,他竟然當起普惠寺的主持來了,可惡!他放下了屠刀,依然成不了佛,他仍然是血鴛鴦令主的殺人幫兇。”
“老四,想到對策了嗎?。”張大爺問。
“有,挺而走險。”趙四爺的目光仍在眺望遠處的官舍:“敵情不明,地形不熟,除了挺而走險,別無良策,大哥。”
“有多少成算?”
“不會超過三成。”
“小老弟,一成我也幹。”八表人龍苦笑:“你以為他們離境之後,會釋放一些人質,那不是血鴛鴦令主的習慣。”
“我需要一些法寶,還需要充裕的時間。”趙四爺離開監視的窗戶,神情相當冷靜:“還來得用準備。現在,我擔心那個什麼天外流星西門智方。”
“擔心他?他與匪徒們躲在官舍,他只負責傳話……”
“我擔心他的爪牙,探出鳳凰山的虛實,訊息一傳入,結果將極為可怕。”
“小老弟,沒有人能接近得了官舍傳遞訊息。”
“真的?但晚輩卻不以為然。”
“小老弟之意……”
“我跑一趟普惠寺。希望能找到接近官舍的機契。”
“有此必要嗎?”
“碰碰運氣,前輩,運氣不會自己從天上掉下來的。”
傍晚時分,趙四爺匆匆返回。
“大哥,你認為目下城外人必惶惶,民情洶洶,三哥工場的一位工頭,有到普惠寺上香禮佛的必要嗎?”他向張大爺問。
“這……沒有必要呀!你是說……”
“三哥工場裡的人,我大半認識,那個人,我更眼熟就算他忠心,有為主人祈福禳災,也用不著挑這個兇險的日子呀!”
“他是誰?”
“制輪部門的李福,我很不放心。”
“你是說……”
“大哥,我們來計劃計劃。”
天黑了,拉上飛簷下的鐵馬,日夜不斷地迎風發出斷續的清鳴,聲傳三里外。夜間風稍強些,連城外都可以聽得到。
今晚,多了另一種聲音,一種低沉的,不徐不疾的,空茫幽邃的怪聲,比鐵馬的清鳴要低沉些,保持一定的速度連續不斷,綿綿不絕地在夜空中傳播。聽久了,起初是煩心,然後是腦中一片空的,最後是倦然欲睡。
是從忠清堂的樓上發出的,樓門窗緊閉黑沉沉。
譙樓傳出四更的更鼓聲,全城寂靜如死。
官舍前面的門廊門兩側有石鼓,有左右廊柱,前面有五段石級。兩個警戒的人,本來應該隱起身形,監視前面一帶,有人接近便加以搏殺,人多了便發訊號通知裡面的人準備,必要時殺害人質。可是,這兩位仁兄卻昏昏欲睡。一個倚在石鼓旁打瞌睡,另一個雖然強打精神支撐,卻也睡意朦朧。第十四章
屋外的警戒責任重大。每個人都是令主的心腹高手,已經如此不濟,屋內的警戒,想必更糟。
這些高手們,誰也沒想到毛病出在忠清堂樓上傳來的古怪聲浪。
只要聽上半個時辰,很少有人能夠保持清醒的。
站在階上那位五短身材的人,一而再坐下又站起,想睡卻又不敢睡,不對打呵欠,揉眼角,拍腦袋,甚至伸展手腳或跳動。以保持清醒。
和睡魔掙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