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良久的沉默之後,被一陣壓抑的咳嗽聲打斷,雲凌溪舊疾還未好全,這座行宮平時甚少人來往,有些潮溼與黴味,剛走進來不過多久,他就感覺到了胸口處的不適。
雲軒揚為他倒了杯剛命宮女送上來的茶水給他,出聲說道:“二哥,注意身子。”
雲凌溪微微一笑,“不必掛心,已經習慣了,不礙事的。”頓了頓,他又道:“不知軒揚帶我們來這兒是為了?”
雲軒揚看了他們一眼,開口說道:“我想知道二哥是什麼時候發現六弟有問題的?”
其實他想問的是,他們之間昨晚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的,然而話出了口,卻變了樣子,他害怕聽到答案不是他所希望的。
雲凌溪還未回答,向洛雲便站起身來,淡淡的道:“軒揚,我現在只是一位小小的國士,這些話,我實在不該聽。”
這樣牽扯到皇家秘辛之事,聽得越多,死得越快,她這條命使命太重,她沒有冒險的權利。
“洛雲。”雲軒揚下意識的拉住她的手,“留下來吧,有我們在,沒關係的。”
向洛雲迎上雲軒揚真摯的眼神,略微猶豫了一下,微不可聞的輕嘆一聲,又坐了下來。
雲凌溪幽深的瞳眸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中,呼吸有片刻的停頓,而後緩緩的垂下眸。
“二哥?”待向洛雲坐好後,雲軒揚回頭朝雲凌溪看去。
雲凌溪嗯了一聲,慢慢的道:“我也只是感覺到六弟有些奇怪,並沒有證據,所以這件事情,還不能下定義的。”
雲軒揚微微皺起眉,“其實,在今天之前,大哥也曾經和我說過六弟的事情。”
“嗯?”雲凌溪抬眼看他,“你是說大哥也曾經說過?”
“不錯。”雲軒揚道:“大哥雖然不理朝政之事,但是很多事情大哥還是知道的,他之前也是說六弟恐怕有假,但我覺得此事不太可能,因此並未放在心上。”
聞言,向洛雲有些詫異,她不動聲色的看了雲凌溪一眼,他面色不變,眸光卻低沉了幾分,向洛雲不驚暗暗心驚,一直以為雲凌溪才是所有皇子中最大的陰謀家,然而現在才發現,似乎太子才是那藏得最深的人?
一深居宮中只喜歡舞風弄月的太子殿下,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最沒有威脅的一個,他卻是知道了最多秘密的人。
那麼,雲凌溪的身份……他會不會也已經知道了?
“咳咳……”雲凌溪捂著胸口,潮溼的空氣讓他胸口壓抑的有些疼痛,臉色微微發白,“那,他還有說過什麼麼?比如,證據?”
“這倒沒有。”雲軒揚搖頭,“只可惜現在大哥已經離開了皇城,要不然可以向大哥問清楚這件事情。”
“我身上有件東西,不知道能不能證明。”向洛雲忽然說道。
聞言,兩人的目光立刻落在她的身上。
“什麼東西?”雲軒揚急切的問道。
雲凌溪則看著她,不說話,眸底暗沉。
向洛雲沒有看他,沉默的從懷裡掏出一個藍色的錦囊放在了桌上,“這是我偶然在湘妃娘娘親信的一個宮女身上得到的,當時見她們似乎很看重這個東西,於是便留了起來。”
雲凌溪目光一閃,藍色錦囊……
這是太后壽辰那日,他們在伺候皇后的宮女行房中發現的那個錦囊,後來因為那兩個宮女發現了他,以為他和誰在偷情,急衝衝的跑了,連錦囊都沒帶走。
他記得很清楚,那明明是皇后的東西,而她卻說是湘妃……
雲軒揚不疑有他,連忙問道:“這是錦囊裡裝的是什麼?”
“是南疆的一種劇毒,正是陛下身上中的那種毒。”
雲軒揚抓著錦囊的手瞬間一頓,“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