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不敢認你了。”
向洛雲無奈,“軒王殿下當然不能認我,現在我是您的護衛,您只需對我呼來喚去即可。”
她的話似乎勾動起他的某些記憶,雲軒揚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微微抬頭,露出堅毅的下顎弧度。
曾經不認亦認不得,後來想認但無從認,如今……認得卻要當成不認得。
他最大的錯,是不該錯過。
他一笑,溫柔的笑容是開在春天裡的花兒,柔和不復真實,道:“走吧。”
督察院外人影蕭條,外圍只有四重禁衛來回防守,但瞭解督察院的人知道,這只是外圍而已,在外三圍,內四重的情況下,外圍的防守的確是最松的,每過一圍防守便是成倍的加強,直到外三圍已過,內四重之中便全是玄鐵衛暗部的高手,一重比一重複雜難闖,若是想強行闖入,必然失手。
禁衛軍遠遠瞧見雲軒揚,當即抱拳半跪,“見過軒王殿下。”
“嗯。”雲軒揚溫和應了一聲,向洛雲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後,腰桿挺得筆直,臉上面無表情,相較其他護衛來,她更甚於訓練有素的那些護衛。
“今日可有異常。”雲軒揚隨口問道,慢慢走進督察院大門,如平時走過行場的架勢,向洛雲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後,自然得原本就是存在的。
禁衛軍隊長俯首應聲:“回殿下,幕王殿下來過一次,其他無任何異常。”
雲軒揚腳步一頓,停了下來,“幕天?知道他來為何麼?”
向洛雲心中亦微微一怔,雲幕天竟然先來一步,他來做什麼?她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屬下不明。”禁衛軍隊長答道。
“哦,本王知道了,你去吧。”雲軒揚道。
禁衛軍統領低頭領命,退了出去。
雲軒揚不再說什麼,再度舉步往督察院內部走去,向洛雲明白,在這之後還有數百雙的眼睛在盯著他們,現在的她和雲軒揚不能露出任何馬腳。
很快,外三圍已過,進入到內四重中,雲軒揚現在是暫代督察院一職,自然沒有人敢攔他,內四重之後,只除了在第一重時檢查身份外,之後便暢行無阻,順利來到了天牢之中。
牢房裡陰暗幽深,僅一眼,向洛雲便看到蜷縮在角落的鸞妃,她的臉色很蒼白,雙眼緊閉著,近乎淒涼的慘白雙唇咬在一起,前一刻還雍容華貴高高在上的鸞妃,現在卻是一身囚衣落魄見人。
向洛雲的心,驀然一緊,一股難以言欲的疼痛自心底蔓延,傳遍四肢五骸,灼得傷痛難忍。
“鸞貴妃。”雲軒揚喚了聲。
“你走吧,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向秀鸞未曾睜眼,淡淡的說道,她的聲音不似她外表脆弱,帶著幾分淡漠的倔強。
“我今日來,不是來審問。”雲軒揚微笑,向家女子即使個性決然不同,但在某些時候,骨子裡都有股不服輸的倔強,就如同她一般。
向秀鸞微微睜開眼睛,“即是如此,你便走……”在目光觸及雲軒揚身後那個身影的時候,她的聲音嘎然停止。
目光由茫然到震驚到不可置信,她眨了眨眼,以為自己出現幻覺看見的是虛影,這一眼,卻是萬年。
即使身份,外貌,言行,舉止都變了,然而只需一眼,她就已經認出人來,因為那是她心底的一塊肉,鑲嵌和支撐全部生命的血肉。
她突然無聲的掉下淚來,還以為這一生再也不能見到她,為了守住秘密,她可以不怕死,不怕折磨,換許她一生的平安喜樂,是她該做的,願意做的。
只是遺憾,不能再見一眼,如今,這個一直以為比登天還難得奢望已經實現,她再無所求。
向洛雲咬著下唇,眼底卻清澈的嚇人,長袖之下的雙手,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