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吧。”韓秀雲淡淡地應道。
“很好,我倒是很想再領教一下杜家的武學,夫人的提議很中我心。”張漢成冷冷一笑道。
林峰向前大大地跨上兩步,目光竟變得無比的深沉,便若一潭很深很深的水。根本便無法窺見其內心的世界,同時整個身體使若燃起了一團無形的火,向外散發著一種逼人的氣勢,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燥熱由林峰身上擴散,熱得很邪門。
的確很邪,因為此刻的天地間多的盡是寒意,露水很重,可是此刻卻完全感受不到露水的沉重和冰寒。
山風在吹,樹林中傳來樹葉沙沙的輕響,卻揮不去夜的寂靜,揮不去一股欲爆裂而開的殺機,一切都有些不真實。
不真實的是一道白練,一道魅影,沒有風響,沒有實質,但確確實實地存在於天地之間,在夜風中,在火光下,在人的眼裡。
那是林峰的刀,是從所有人的感覺上劃過,而不存於眼中,對於這一刀,只能憑感覺去看,也只有憑感覺出刀才會這樣絕。
在這千萬分之一秒鐘內,我不知道魏符山是否有過想法,因為刀太快,快得猶如一道突現的魁影。
於是一連串的狂嚎,杜威的劍也出去了,馮過客的菸袋,孫愛人的雙短槍,疤老三的刀,最烈的最快的卻是韓秀雲的劍,杜娟的劍也不慢,可是卻少了韓秀雲的那種狠辣、狂野、猛烈、兇霸。
這是一個女人的劍?天哪!真難以想像。
女人也可以使劍法達至如此地步,所有的人都心驚了,所有的人神經全都繃得很緊。
可個別人例外,林峰便是,魏符山可能也是例外,因為林峰的刀太可怕,這幾乎不叫刀,什麼東西都不是,而是一種虛渺的攝魂之物,其根本就完完全全地融入了林峰的心神和靈魂,完完全全地變成了活物,具有靈性,更多的卻是魔性。
“當——”一聲清脆而嘹亮的暴響在夜空中傳出很遠很遠。
沒有人看見魏符山是怎樣掏出那根玉棒,不知是玉還是什麼質地,但的的確確十分可愛,在火光之下,瑩潤無比,乳黃色,似是琥珀之精華,但其堅韌程度卻讓人心驚。
林峰的刀並未能將其斬斷,但卻更為狂暴,狂暴得讓人有些受不了。
魏符山的臉色變了一下,因為他感覺到林峰體內有一團很狂很猛的火焰在燃燒,使得林峰的眼神變得無比妖異邪厲,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是修心攝魂之術的人,可是在林峰那種眼神的逼視下,心頭竟似有千萬條毛蟲在爬動。
林峰似乎並不在意魏符山是否可以擋得下他的刀招,只知道有自己的刀,而不知道有對方的棒,整個人是那般狂野,是那般瘋狂,比韓秀雲的劍卻又多了一些粗野、慘烈和蠻橫。
張漢成心中暗驚,但卻沒有時間去思考接韓秀雲的劍,眼和腦幾乎失去了作用,只有感覺是活的,還有意念是活的,先出手之後,才會有腦子接收,這樣才能夠不死。
張漢成沒有死,因為他的腦子比他的手反應要慢一些。
“叮叮!”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相擊,沒有人數,也沒有人能數得清楚,張漢成只能憑自己的感覺知道至少回敬了二百一十八到,只此而已。
韓秀雲便若一隻翩翩飛舞的彩蝶飄飛開去。
張漢成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個端莊賢惠的女人會如此厲害。
對於“五魁門”的力量,到此刻魏符山不得不承認低估了,的的確確低估了,誰也想不到杜刺身份如此之高,竟會有偏見,對那些外姓弟子會只傳杜家一些外層功夫,真正的功夫卻在杜威和杜娟的劍上展現出來。
誰都不得不承認這兩人的可怕,每一個人的劍招,每一個人的動作,都有著別人意料不到的狂野、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