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總覺得朱鐵軍那鷹隼一般的眼睛在盯著他的後背。
老朱,給點面子好不好,我一年可以給廠裡交200萬利潤啊,林振華在心裡哀告著。
但朱鐵軍不管這套,利潤,我所yù也,國家任務,亦我所yù也。二者不可兼得,你林振華去想辦法也……現在好了,把潯自的200工人弄到手,不用再看朱鐵軍的臉sè了。至於這些工人的素質,林振華心裡還是有點把握的,國企工人裡面,真有一些人是有兩把刷子的。當然,爛的人也有。
簽字完畢,邱慶洋非要拉林振華一行去小食堂用餐,被林振華謝絕了。他的道理是,這一次過來是要麻煩邱廠長和其他各位領導,所以這頓飯應當由漢華實業公司來請,至於地點嘛,還是到廠外去吃比較好。工人們都已經在自己種菜為生了,廠長們大吃大喝,還不犯了眾怒?
一行人說說笑笑地從厂部小樓下來,正yù坐車出去吃飯,就見一輛jǐng用吉普車旁若無人地徑自開進廠門,向厂部開來。
“壞了,又是誰犯事了。”副廠長史達倫小聲地嘀咕道。
說話間,吉普車已經開到眾人的面前停了下來。車門一開,從車裡下來一名jǐng察,後面還用銬子牽著一位。潯自廠的領導們臉上都現出了尷尬的神sè,因為這位被牽著的主,正是廠裡的青工沈國申,至於前面那位民jǐng,大家也認識,是這一片的派出所副所長,叫費小榮。
“費所長,怎麼,小沈又犯事了?”史達倫走上前去,笑著對費小榮說。
費小榮道:“沒錯,又在路上詐老鄉的錢,正好讓我們抓著了。”
“這個,我們一定好好批評教育。”史達倫陪著笑臉說道。
這種事情顯然不是一次兩次了,潯自廠的領導們倒是見慣不怪,但此時還有客人在場,邱慶洋臉sè自然有些難看。
郎冬站在林振華身邊,小聲地說道:“林經理,不好意思啊,讓你看笑話了。”
“這是怎麼回事?”林振華隨口問道,他本來也不想八卦,不過人家已經開口了,他不附和一聲也不合適。
郎冬道:“這個小沈,名叫沈國申,廠裡的人都叫他沈家二流子。廠子裡停工了,他就成天遊手好閒,到處瞎逛。這個人嘴又饞,總想吃點好的。沒錢的時候,就想了一個辦法去詐錢。他把自己的衣服扔在路上,然後自己躲在路邊上等著。遇到過路的農民,貪個小便宜,揀了他的衣服,他就跑出來說人家偷了他的衣服,然後讓人家賠錢,一毛兩毛都行,他拿了錢就去買東西吃。”
我暈,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釣魚嗎?林振華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郎冬繼續介紹道:“搞了幾次,後來有農民覺得不對勁了,就在路上和他鬧起來,jǐng察過來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為這事,拘了他好幾回呢。”
“他被識破了,還不改?”林振華好奇地問道。
“改什麼?”郎冬道,“他今天在這裡搞,明天又換個地方搞,農民也不是天天上街的,哪裡都知道他這個把戲?”
“要說起來,這兄弟也算是一個能人啦。”林振華半是感慨半是調侃地說道。
兩個人正聊著,就見從吉普車的副座上又下來了一位jǐng察。費小榮連忙向史達倫介紹道:“史廠長,今天過來,只是順路把沈國申送回來,這次就不拘他了,但你們廠裡一定要嚴肅地進行處理。我今天主要是陪我們市局的新領導過來看看的。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市局新來的副局長兼刑jǐng大隊長,韓濤,韓局長。”
眾人一擁而上,以廠長邱慶洋為首,挨個地與韓濤握手。漢華實業的一幫人站在後面,笑眯眯地看著,不上前,也不吱聲。他們中間有幾個是認識韓濤的,都覺得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