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華這樣業務關係廣泛的人來說。chūn節這一天需要拜年的物件多達數百人，一個一個地打電話過去。根本就說不上幾句話。與其如此，何不換一種更簡捷的手段呢？

最早使用簡訊代替電話拜年的人，估計也會被腹誹為不夠禮貌，或者不夠隆重。但當大家都感受到了這種方式的好處時，也就不會再計較什麼了。不是現代人比過去的人更冷漠，實在是現代人的生活圈子比過去的人要大出數倍，不改變一下交往的方式，根本就應付不過來。

“也許。”項哲聳了聳肩，他實在沒jīng力去分析林振華的預言是否合理，以他的經驗，林振華的預言即便是不合理的，但多半也會是靈驗的。

“振華，咱們就到這，下午該等著接受別人的拜年了。我先走了，回我父母家吃飯去。”項哲說道。

林振華也道：“我也得到我岳父家吃飯去了，楊欣已經發了好幾條簡訊催我了。”

“那就趕緊走。”項哲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

林振華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老項，我倒突然想起來了，我還有一個人沒給拜年呢。”

“算了，下午再說，你回家再打電話也不遲。”項哲說道。

林振華笑道：“這倒不必，這個人就是你啊。老項，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我？”項哲一愣，他和林振華搭檔這麼多年，關係已經到了親密無間的程度，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要向對方拜年。聽到林振華這樣一句問候，他突然也有些感慨，伸出手握住林振華的手，說道：“振華，你不說我還真忘了，新年快樂。……唉，咱們倆之間互相拜年，好像真的不習慣哦。”

“是啊，實在是平時太熟了。對了，這一晃，咱們倆合作了有……十六七年了？”林振華問道。

“十七年。”項哲肯定地說道，“那是1985年，我從美國回來的第二年，漢華在全國招募分包商，我看到訊息之後，就過來了。”

“哈哈，我記得你過來的時候，說的是要應聘總經理的。”林振華回憶起十幾年前的往事，心緒難平。那時候項哲也還正年輕，拿著一個沃頓的MBA文憑回到國內，卻受不到重用，一氣之下，就跑到漢華來了，揚言自己要應聘總經理。

“誰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項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雖然他現在真的當上了漢華的總經理。而且漢華與過去相比，也擴大了百倍，但他仍然為自己當年的孟浪而感到慚愧，同時也在心裡深深地感謝林振華給予他的機會。

“老項。別說什麼年少輕狂，咱們現在也不老？”林振華說道，“等過完年，咱們倆單獨找個時間坐下來喝幾杯，聊聊當年的事情，你看如何？”

項哲笑道：“哈哈，振華，你沒聽人說嗎。人老的標誌就是喜歡懷舊。你現在居然開始想聊當年的事情了，你還敢說你不老？”

“呃……這不叫懷舊，這叫做總結過去的經驗和教訓，以便未來發展得更好嘛。”林振華笑呵呵地狡辯道。

告別項哲。林振華騎上腳踏車，從總部辦公樓直奔岳父楊chūn山的家。他倒不是沒有自己的小汽車，只是覺得在公司內部坐車也沒必要，騎騎車也算是鍛鍊身體。

“爸爸，就等你一個人了！”在楊chūn山家裡。13歲的女兒林菲撅著嘴抗議道，“你說好11點半鐘回來的，現在都12點半了。還是董事長呢，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唉。沒辦法，工作太忙了。等你當上董事長就知道了。”林振華拍拍著女兒的頭，笑著說道。

“怎麼。光拜年就拜了這麼久？”楊欣一邊給林振華拿碗筷，一邊關切地問道。

林振華道：“公司大了，需要拜年問候的人就越來越多了。中國人的規矩也是繁瑣，有些人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