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哈哈,好久不見了。”王彼得大笑,放下小水桶,在李爾肩膀上砸了重重的一拳,“我已經退役,現在不是你的教官了。”
“雖然很肉麻,但我還是得說,”李爾頓了頓,笑著說道,“你是我的教官,如果不是你的教導,至少有三次,我會死在戰場上。”
“我收下了。”王彼得笑呵呵地抱拳拱手。這是他的習慣,一直沒改過來,使得他教出來的很多士兵都學會這個動作。平日遇到不認識的人,只要一抱拳,立刻會知道對方是王彼得教的人。王彼得拍拍李爾的肩膀,提起小水桶,邀請道,“走,去我家,烤魚可是我的拿手活。”
“呵呵,我們最喜歡的就是教官做的魚了。”
王彼得很能打,這是誰都知道的事,還有一件事也是眾所周知的——他烤魚的技術超一流。在軍隊裡,他經常拿自己烤的魚獎勵新兵,一開始沒人當是一回事,很快,每個新兵都使出十二分的努力,只為受到他的獎勵能吃到他做的烤魚。李爾在軍隊的時候很刻苦,所以被王彼得獎勵的次數排到了前三。
兩人聊著自己的生活,來到王彼得的房前。這是一棟小別墅,兩層高,純木製,王彼得很得意地說小別墅是他獨力一人建起來的。
他是一個人住,屋內的擺設很簡單,很乾淨也很整潔。王彼得搬出烤箱放到小院子裡,又拿出一打啤酒,叫過李爾,兩人一起烤魚喝酒。
“這麼說,你現在是蒂諾佐家族的二老闆了?”王彼得嫻熟地往烤魚上撒上調料,“我記得,你以前並不喜歡黑手黨。”
“如今美國這經濟形勢,”李爾拿著烤魚指指西南方向,那裡有曼哈頓,“我還能去哪?還有,你知道我拿到一些勳章,勉勉強強也算是英雄吧,可他們依舊不肯放過我。既然如此,我乾脆順他們的意加入家族算了。”
美國的經濟形勢如何,大家有目共睹,然而這還不算是最糟糕的。有一句話李爾說錯了,他不是英雄,在很多美國人看來,他參加了越戰,是殺害無辜的兇手,勳章只代表他殺的人比其他人更多。這是參加了越戰的美國士兵的悲哀,與二戰結束後士兵的風光截然相反。如今大街上到處是流浪漢,隨便抓個人一問,十有**這人是從戰場上回來的。
也就是說,參加越戰計程車兵被拋棄了,不止民眾拋棄且唾棄他們,就連政府都拋棄了他們——前前後後加入戰場計程車兵太多太多,以致於政府幾乎無法顧得上他們,若想安置好所有士兵,足以讓聯邦政府破產。而他們,除了在軍隊和戰場學到的殺人技巧,並未掌握更多的生活技巧;再加上被拋棄導致心理不平衡,於是,很多人成了流浪漢,終日醉酒。
這個話題很沉重,說著說著,兩人漸漸停了下來。
“我們應該是英雄,而不是罪人。看看那些政客都對我們做了什麼?最該唾棄的人是他們,不是我們。”李爾忽然想起那次娜塔莎憤怒之下反駁珍妮的話,語氣沒有憤怒,只有悲哀,搖搖頭說,“這不公平。”
“不公平!”王彼得咬了咬牙,仰頭一口灌下大半瓶啤酒,重複道,“很不公平!”他教出來的人,十個中有一個死了,兩個重傷,三個有嚴重的心理問題,完好的人一個都沒有,就連李爾也險些因小腹的那一槍還有給炸彈炸死。
“我的戰友被拋棄了,我是因為運氣好才能重新醒來。而我有個黑手黨教父的父親,才保證了我沒有成為醉鬼的一員,教官你說,我有什麼理由繼續信任他們?”話有真有假,但回憶起過往,李爾心裡依然堵得難受。
王彼得教出的人都是精銳,使得他們派往戰場前方的機會大大增加,死傷的機率也比別的部隊高了好幾倍,其中有不少李爾的戰友。他看到過戰友被炸死,也看到過腦袋被子彈掀掉的畫面,如今想來,身體被他佔據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