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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病房中,比以往瘦了許多的老頭子躺在床上。他雙眼緊閉,一動不動。旁邊,埃莉諾握住丈夫的手,彎下腰,如同雕塑般安靜。
“這……”安德魯張開嘴,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上全是震驚,淚水悄然滑落。他的手在顫抖,繼而全身劇烈抖動,壓抑不住的哀傷溢位身體,在空氣中來回飄蕩。
“笨蛋!”李爾的心臟險些停止跳動,仔細看了看床上的老頭子,隨後在安德魯後腦勺拍了一巴掌。
“你們來了?”察覺到身後的聲響,埃莉諾轉過頭來,臉上不見悲傷,而是母親見到孩子時獨有的笑容。
“啊?”安德魯定睛一看,才發覺父親只不過是睡著了而已。巨大的心理落差下,他險些以為自己也患上了心臟病。回頭給了娜塔莎一個威脅的眼神,他連忙走過去,坐到母親身邊,“母親,父親沒事吧?”
“沒事。”埃莉諾自小最疼惜的兒子就是安德魯,一來安德魯最小,二來他過於叛逆遠不如馬庫斯和李爾省心,做母親的自然向著他多一些。她伸出手掃開安德魯額前的頭髮,微微笑道,“醫生為你父親檢查了身體,沒什麼大事,就是心臟有點毛病。”
“才不是小毛病呢。”娜塔莎撅起嘴,可憐兮兮地說,“父親都暈倒了,怎麼可能會是小毛病?”
原來早在一個月之前,老頭子的身體便開始顯示出心臟病的徵兆,只不過他工作太忙以致於無法抽身,埃莉諾又勸阻不了,唯有任由丈夫,平時多加小心看顧。這幾天工作似乎不大順利,老頭子連續兩天沒怎麼睡覺,凌晨時分,突然暈倒了。埃莉諾畢竟是個家庭主婦,遇到這種一下子就慌了,一邊叫人送丈夫去醫院,一邊打電話找兒子。
至於娜塔莎,她對小孩子很感興趣,對尚未出生的孩子也很有興趣,正在馬庫斯家和凱特聊天。她是第一個接到電話的人,本該由馬庫斯接的電話到了她手裡。馬庫斯雖說和父母分開住,其實離得很近,他的房子就在莊園裡面,五分鐘就能趕過去,所以娜塔莎是第一個達到的人。
母女二人來到醫院,埃莉諾陪丈夫檢查身體,娜塔莎便在外面等待李爾和安德魯。女孩也從未遇過這種事,又正處於愛幻想的年紀,雖然得知父親並無大礙,但仍舊滿腦子恐怖的想法。於是,見到李爾,她把心裡想的全部化成淚水,險些沒把李爾和安德魯直接嚇出心臟病。
兄弟倆進入病房之時,埃莉諾趁丈夫昏迷替他做了主,叫醫生給他打了一針鎮靜劑。因此,熟睡的老頭子看起來才顯得好像毫無聲息。於是,方寸大亂的安德魯一時沒留意,真的被嚇到了。
“你故意的!”安德魯憤怒地注視著娜塔莎,低聲喝道。
娜塔莎反擊道:“是因為你笨,不關我事!”
咚!李爾送給弟弟妹妹一人一個爆慄,世界清靜了。但也就清靜了兩分鐘不到,西蒙的妻子抱著女兒過來了。小傢伙大夜晚的卻精神十足,一點都不畏生,漂亮的大眼睛四處亂瞄,然後被娜塔莎抱在懷裡玩。
“西蒙呢?”李爾等了一會沒等到西蒙,沒忍住,問了出來。他還沒等到回答,門口多了三個老頭的身影,為首那人正是老不修尼諾。
三個老頭詢問了維託的病情,放下心來,和眾人打過招呼,湊到李爾身邊討教黃金期貨。老頭們沒有半點做長輩的自覺,一邊和李爾討論,一邊打趣安德魯和娜塔莎,尼諾甚至搶過小艾娜逗著玩。
“你們是病人家屬嗎?”護士走了進來,見病房塞瞭如此多人,臉拉了下來,“都出去,請不要吵著病人休息。”
“護士小姐,我們的聲音很小,不會吵到病人的。”
李爾作證,尼諾說的是實話,他們的聲音確實很小,必須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