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黃花,被風吹落,在空中輕轉了幾個渦旋,墜到地上。
“唉……”喻中澤伸出手臂,將他肩頭攬高,讓他枕得更舒服些。潔玉的手輕輕的為他攏了攏垂散的髮絲,輕問道:“怎麼了?”
贏扶梓將臉龐往他垂臥在枕旁的手臂輕輕的靠過去,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般,輕聲埋怨道:“你還是不回來的好……”
迴廊那隻牡丹鸚鵡又吱叫不停:“心悅君兮君不知!心悅君兮君不知!”
贏扶梓眼簾又閉上了,但秀致的眉結卻揚了揚,口裡低怨道:“你可以不要再唱那越人曲嗎……我身旁的每隻鸚鵡都給你帶壞了……”
“哧哧……”喻中澤輕笑起來。
“從八歲那年起,你就唱這曲子……心幾煩而不絕兮……心悅君兮君不知……”贏扶梓緩緩的又睜開了眼眸,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輕盪出些許迷茫,卻又輕輕的重述著:“心幾煩而不絕兮……”
“嗯,好,不唱!”喻中澤拍了拍他的肩,答應著。
“記得那年在‘慶豐園’,我正練劍時,你在桃樹下唱這曲子,我還誤以為你是個女孩兒。”贏扶梓輕笑起來。
“是呀,真快……一下便過去了這麼多年。”喻中澤也感慨道,伸手將榻旁的小杯取過來,說道:“來,把這藥喝了。”
贏扶梓還是倦倦的看著他手中的濃黑藥汁,眉輕皺起來,說道:“蒹葭最怕喝這樣的藥汁……”
“我知道……”喻中澤笑著回答。
贏扶梓將身體斜墊入他胸膛前,沒起身,雙眸卻仰凝著他,神情很是怪異:“莫要告訴我……在上郡你與她走得很近。”
“她……是個好姑娘……容風不得不動心。”喻中澤淡淡的說道。
“你……敢!”贏扶梓大聲說著,隨手便抓住了他的胸襟,似乎一下便忘記了蘇蒹葭已經消失了的事情一般。
喻中澤傷感的徑直問道:“扶梓,她是什麼人?她到底來自哪裡?告訴我吧。”
贏扶梓輕輕的搖了搖頭,眼神透過深深的無奈,說道:“她早就說過自己是來自未來……可我卻一直未曾相信她,以至於將大哥的死,將項羽的過錯全怪責在她的身上。”
“未來……為何不可呢……亦只有通曉未來的人,方會在短時間內造出那些紙書來。”喻中澤低凝著贏扶梓,手撫揉著他的發,聲音裡帶過一絲輕愁。
“嗯……”贏扶梓也陷入同樣的思索中,一隻手壓在他胸膛前,想坐起來,卻感到手上壓中了一硬物,隨手向他懷裡一探,一個精緻的香囊與一封信函便從喻中澤懷裡撲落出來。
贏扶梓眼眸立刻被那暗袖色的香囊吸引住了,伸手就去抓取,卻不料喻中澤同時也伸手過來,卻是去抓起那無意間掉出來的信函。
贏扶梓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他那張略帶著些許緊張的臉龐,又看到他急著將信函放入懷中,疑惑的問道:“是什麼?”
“哦,沒什麼,家書,是家書!”喻中澤輕咬著唇,從懷裡抽出了手,定在半空中,愣愣的看著贏扶梓手中握著的香囊,**言又止,**奪又止的表情逗笑了贏扶梓。
“家書?”贏扶梓輕笑起來,遂又說道:“看來喻御史盼子歸京,為你娶妻納妾的心意又會落空了。”喻中澤臉色立刻寒涼一片。
贏扶梓沒有理會他,繼續又說道:“去年,我與喻御史還論過此事,我就曾說過如果他日你回了京,就一定會替他了了這樁心事……”
“別再說了……”喻中澤站了起來,想走出門去,手腕卻被贏扶梓一扯,始防不及,整個身體,竟直接壓在贏扶梓的身上。
贏扶梓的手環住了他的肩,雙目泛滿了不解,繼續說道:“我們自小一塊兒長大,你的心思我能懂,但……雙親不可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