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幾縷陽光,只覺得寒涼之氣從腳尖漫延到心臟,那個晚上,她沒有睡覺,房間裡太冷,冷得睡不著。
幾天之後,安嘯來看她,看到蘇男那雙沉靜如深潭的眼睛,一時沒了安慰地勇氣。
“謝謝你還記得我。”蘇男的聲音有些沙啞。
安嘯見她臉色蒼白,有些擔心,“有人打你了?”
蘇男搖頭,半開玩笑道:“來到陌生的地方,有點不習慣,床太硬,睡不著。”
安嘯沉默了,想著眼前這個既漂亮又堅強的女孩,有可能在冰冷寒窗中度過十來年,心裡難受得要命,險些失態流下淚來。這兩天,他很忙很忙。他去找凌西,才發現對方已經悄悄離開了中國。他跑去找喬邃,卻在喬氏大廈裡被保安阻擋入不了門,然後他又跑去喬家別墅蹲點,結果守了一天一夜卻一無所獲。
安嘯不知道自己還能為這個女孩做什麼?
“對不起。”
蘇男現在聽到這三個字都想吐。
“什麼忙也幫不上。”
蘇男搖頭,“你和我非親非故,能為我做這麼多,已經感激不盡。”
“你還有什麼親人,需要我通知他們嗎?”
“沒有,我是孤兒。”
“朋友呢?”
“也沒有,除了你。”蘇男低下頭去。
安嘯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回答。
“我會坐牢嗎?”
“現在情況不明朗。”
“不要瞞我,我想聽實話。”
安嘯舔了舔嘴唇,艱難答道,“可能會。”
蘇男愣了一下,喃喃自語,“我會判多久?三年?五年?”見安嘯不回答,心下一沉,繼續問道:“八年?十年?”
“那個玉鐲市價估值是500萬。”
“500萬?!”蘇男有些吃驚,晴姨留下的這個手鐲竟然值這麼多錢,隨即想到另外一個問題,眼神黯淡下來,數量如此巨大的盜竊案,肯定判得不輕,“難道是二十年?”
安嘯耷拉著臉袋,不敢看她,“可能是十年。”
“十年,”蘇男突然笑了,“呵呵,十年。”
安嘯見她臉色慘白,連忙勸道:“你放心,我會替你請最好的律師。”
“律師,有用嗎?”蘇男微笑地反問道。
這種笑在安嘯眼裡比哭還讓人心痛,他突然想起母親去世時自己連綿不斷地悲傷和絕望,忍不住伸出雙手,對著玻璃拍打道,“不要絕望,蘇男,不要絕望,一定要挺住。”
“住手!”耳邊突然傳來獄警嚴厲的呵斥,倆人都嚇了一跳。
“噢,對不起。”
“還有五分鐘。”
“好的,好的。”
安嘯重新看回蘇男,忍住傷痛,“不要絕望,我一定會幫你。”
“沒用的,”蘇男仍然搖頭,眼圈有些發紅,這幾天她瘋狂的想念一個人,“他怎麼樣?”
“誰?噢,你是問凌西嗎?”
蘇男點點頭。
“他已經回國了。”
話音一落,蘇男的臉立即變得死灰。
安嘯急忙改口道:“他肯定是去想辦法了,走之前他還去找過喬邃。”
“真是這樣?”
“應該是吧。”
蘇男兩眼直直盯著他,再次問道:“真是這樣嗎?”
安嘯說不下去了,他不忍騙她,但更不敢告訴她實情。在聽聞凌西悄悄回加拿大時,他就疑惑了,派人去喬氏集團內部打聽,才知道凌西拿著自己的喬氏股權套現出了數億元,如今身價今菲昔比,成為了炙手可熱的鑽石王老五。
蘇男低下頭去,過了半晌,輕輕囈語:“這樣也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