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前210年,也就是秦始皇37年7月,始皇在東巡歸途中患病,至沙丘宮頤養,但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自感命不久已,寫下璽書,賜公子扶蘇,要他立刻趕回咸陽主持治喪葬禮。璽書寫好後還沒有來得及交給使者傳送,始皇就……死在沙丘平臺。始皇死後,宦官趙高乘機與胡亥、李斯密謀,擅自開啟了密封的璽書,篡改始皇遺令,另立胡亥為太子,史稱“沙丘之變”。此後,太子胡亥在咸陽襲位,史稱秦二世皇帝。”
“這就是你一直以來想要與我說的禍事?”贏扶蘇沉思了片刻,即站了起來,神情就像剛才聽了一段不怎麼樣的書評般。
“對!我今天才告訴你,就是想盡可能的不要讓歷史影響了你的判斷力!”蘇蒹葭看著贏扶蘇沒有露出預想中的驚奇,很是詫異。
贏扶蘇盯著她的眸瞳,一字一句的說道:“父皇現在是病了,但是……本次東巡,李斯並未親隨!”
“什麼?!”蘇蒹葭大吃一驚,失措的說道:“難道歷史記錄有錯誤嗎?”
“而且,父皇也已過了‘沙丘’行宮!”贏扶蘇隨手拋給她一卷深黃色的玉軸絲帛,淡淡的又說道:“這是前些日收到父皇的聖函!你自己看看吧!”
“什麼?!過了……過了‘沙丘’……現在還是六月,就……就過了沙丘?!”蘇蒹葭顫微微的開啟那捲聖旨,但見上面書道:
朕自巡天下始今,備感勞乏,吾兒扶蘇,修築長城,負重致遠,重創胡蠻,民心甚道。上郡邊陲,功事已立,可交權於蒙恬,速回咸陽聽命……
蘇蒹葭看著那聖旨,吃力的說道:“難道我所知道的不是真實的歷史……扶蘇……這……不可能!”
贏扶蘇臉上已顯出了不奈之色:“姑娘還有其它的事嗎?如若沒了,恕扶蘇不相送!”
“那好吧!扶蘇,就算史實有誤,就算我是庸人自擾之,但你還是要記住,那李斯與趙高萬萬信不得。”蘇蒹葭仍然苦口婆心。
“姑娘不必多言,扶蘇心裡一直明白。”贏扶蘇臉上的表情,讓蘇蒹葭感覺自己是在提醒他吃飯要用筷子一般。突然,他指著她手腕上那串翠綠色的‘戒定慧’手珠,說道:“這手珠對姑娘已沒有意義了,請姑娘歸還與扶蘇吧。”
“你……好……你收回去吧!”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迅速覆上心頭,沒想到這贏扶蘇絕情起來與那贏扶梓竟如同一徹,難過的將那手珠輕輕的退了下來,放到了案桌上。贏扶蘇拿起那串手珠,轉過身去,以背對著她,沉聲說道:“如此,扶蘇就不相送了,姑娘自重吧……”
看著他的肩頭輕微的震動,蘇蒹葭心間陣陣悸動,緩緩的伸出手來觸撫著他的背,那挺直的背更是強烈的顫抖,蘇蒹葭不捨的將臉兒貼在了他的背上,抽著鼻息,說道:“扶蘇……無論如何,都記住,做你自己想做的!”
“姑娘請自重……”贏扶蘇猛然推開了她,立到了那幅畫卷前,他的眸子冷如寒潭,那牆上的畫像裡的女子,臉上溫惋的笑容,似也被染上了濃重的愁緒,竟讓蘇蒹葭感到心被掏出般的痛楚來,悽然的看著他,看著這個宅心仁厚,才情橫溢,志比天高的扶蘇,暗暗嘆息,既然都註定給不了,又何必再畫蛇添足,再去擾了他的心。
身子木然拖著沉重的步子,就朝門外走去,走至門口時又依戀的迴轉頭來,回望了贏扶蘇一眼,卻撞上了他那毫無掩飾的憂傷眼眸,蘇蒹葭幾欲撲入他懷裡,將自己的想念,將自己的無助,將自己這苟延喘息的身體,沉溺入這個曾經那麼溫暖的胸懷裡。
可是,贏扶蘇卻立刻將身體背向了她,蘇蒹葭心中一陣悲然,痛苦的別過頭去,口裡極度不捨的囑咐道:“扶蘇……保重!”
說完,摔開門,一口氣就跑下了疏屬山,跑出了上郡城,兩耳絲毫沒有聽到解巧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