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話!”羅蘫愣了一下。
羅莎道:“我說我們依著水後的旨意在這裡忍了十六年,也許根本就是錯誤的!”
“你!你竟然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吃驚過度的羅蘫幾乎是咆哮了起來。其他人見兩位長老起了爭執,也都驚愕得不敢開口。
“在這裡的人,都不是小孩子了。十六年前的事,大家都知道,是嗎?”面對首席長老的憤怒,羅莎竟然毫不退卻。
“水後才被困,你、你就……你想造反嗎?”
“造反?”羅莎冷笑道:“現在水後被困,采采就是最正統的繼承人。”
“水後還在!”
“那采采就是暫時的繼承人!”
“那又怎麼樣?”
羅莎緩緩道:“在水後脫困之前,我會貫徹采采的意志,幫她完成心願。”
羅蘫一愣,問道:“采采的心願?她有什麼心願?”
羅莎笑了:“阿茝,采采的心願你知道的。你來說。”
阿茝遲疑著,羅蘫催促道:“快說啊!采采有什麼心願?”
阿茝鼓起勇氣,終於說“采采說,‘出來以後,看見這麼廣大的天地,看見這麼雄偉的山河,我就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到那個陰溼的地方躲一輩子!’”
在場所有人一聽,都愣住了。
羅莎續道:“采采說,無論十六年前發生過什麼事情,無論未來會怎麼樣,她都不願讓我們水族再這麼窩囊地活下去!”
羅蘫氣急敗壞道:“這!這怎麼會!”
“采采一醒,你就可以去問她!”羅莎道:“其實,這不但她的心願,更是我們所有人的心願,不是嗎?”
羅蘫道:“胡說!怎麼會事我們所有人的心願?我們,我們水族……”
“不是我們水族!是我們水族的女人!”羅莎打斷她:“昨天晚上那個有莘不破問我們:‘你們水族為什麼只有女人?’哼哼,這真是一個淒涼的問題,不是嗎?十六年了!為什麼!我們為什麼要為了平原上那些和我們全不相干的人,而背棄我們的男人!”
羅蘫氣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你、你……”
羅莎道:“難道我說得不對麼?”
羅蘫道:“水後有命,這件事情,不得談論!否則以叛族論!”
“不準談論?”羅莎悽然笑道:“是為了不讓采采等小一輩的人知道吧?可是這裡沒有小一輩的人,這裡全都是經歷過十六年前那件事情的活寡婦、老Chu女!”
聽羅莎用了這麼難聽的詞語,羅蘫等嚇得呆了。
“何況,你看看我們水族的人口!十六年來,只有老死而沒有新生!再過幾十年,也不用等外敵入侵,我們水族就自己滅亡了!”羅莎的情緒就像決堤的山洪,一發不可收拾:“十六年了。我們在這陰冷狹小的地方忍了十六年!為什麼?到底為了什麼?我們都是女人啊!這裡年紀大一點的,誰沒有自己的丈夫?誰沒有自己的情人?可是十六年來,我們卻得夜夜抱著冷冰冰的枕頭忍過去!你們看看阿茝!看看她的眼角!當年她離開大鏡湖的時候,還不到十六歲,可現在,她也有皺紋了!大長老啊,難道你已經老得連夜裡那種冰冷空虛的折磨都忘了嗎?”
羅蘫顫聲道:“這,我……可是……可是當年……”
“是的!當年是我們大家都同意的,但那是因為我們根本沒想到那些男人為了一段幾百年前的仇恨,會執著到這樣的地步!我們這些女人更不曾想到:離開了他們我們要付出的代價會這麼大!采采她們已經長大了。當年,她才兩歲半,很多事情都懂。但現在,她就快十九歲了!她需要什麼,大長老你知道嗎?我們這些花開季節的小輩們需要什麼,大長老你知道嗎?男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