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是皇上的旨意。故而沒人去看過。

青桑卻執意去看了。

碧晴小小的臉上帶著濃濃的不捨，是對這個世界的流連嗎？

青桑想起了死去的星兒、月兒，忽然對棠珣的冷酷無情有了更深的恨意。自己竟然差點對他心軟了，青桑對自己的不堅定也有著悔恨。

棠珣說，他得弄清碧晴是誰的孩子，現在碧晴死了。難道碧晴不是他的孩子嗎？

青桑只覺臉上一片冰涼，觸手間才發現自己落淚了。

涼風吹進屋內，一抹明黃色映入了青桑的眼中。

青桑轉頭一看，是皇上。

棠珣揮揮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然後，他走上前去，輕輕地撫摸著碧晴的臉，目光中充滿了慈父的憐愛。

“孩子。去陪你的母親吧。”棠珣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青桑覺得他哭了。

“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做，即便碧晴不是您的孩子，您也不該要了她的命啊！”青桑不知為何，衝動地將心中的話脫口而出。

良久，棠珣沒有回答。

直到青桑覺得棠珣不會回答時，忽然聽到棠珣說話了。

“朕沒有。”棠珣道。

青桑冷笑，確實，他沒有，碧晴是得病死的。這是宮裡頭最常用的伎倆了。

“你不信？”棠珣聽出了青桑的嘲諷。

“臣妾能不信嗎？臣妾告退了。”青桑不想在這多呆，在這多呆一會，只會讓她覺得這些噁心，這些道貌岸然的統治者其實早沒了人性。

青桑衝著棠珣的背行了禮，準備離去。

“菱兒，真得不是朕，是太后。”棠珣的話像扔了一塊石子到湖水中，驚起了層層漣漪。

青桑回過了身。

棠珣起身，轉過身，眼睛紅紅，也許沒有落淚，但卻是含了淚的。

“朕本想弄清碧晴的身世，但卻猶豫了，她若真得不是朕的女兒，那該怎麼辦？朕對碧晴下不了手。但母后卻說必須顧忌皇家的聲譽，偷偷地下令處置了碧晴，待朕知道後，已經晚了。”棠珣說完後，垂下眼瞼，雙手無力地垂下，這讓青桑覺得他一下子頹廢了。

可是，此時，青桑卻不再對他同情，一個連孩子都保護不了的父親沒有資格讓人同情。

他是天底下最有權力的人，卻沒有盡力去保護自己的孩子，這隻能說明他無能。

這一點，棠豐比他好一萬倍。

棠豐用他的生命想要換取息國萬眾的生命，雖然沒有成功，但他盡力了。

所以他值得別人尊重和懷念。

青桑面無表情地回身離去，棠珣沒有阻止，也沒有說話。

走出門口，看到了太后身邊的月秋姑姑正朝這走來。

第三百三十三章　疑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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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秋見到了青桑，有一絲驚訝，但很快恭敬行了禮。

青桑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平身，問道：“月秋姑姑怎麼來了？”

月秋微露悲痛之色道：“奴婢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來送碧晴公主一程。”

青桑帶著一絲嘲諷說道：“太后娘娘還真是慈悲。”

月秋低著頭沒有看見青桑臉上的嘲諷之色，順著話說道：“娘娘最愛孩子，卻沒想碧晴公主如此命苦，母妃剛剛去世，自個就染病早夭，唉……娘娘本想親自來的，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勸了好久才勸住。”

青桑冷冷說道：“只不過是個孫女，何勞太后親自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