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邊一聲清脆的叫喚:“藍姑娘,天宮到了!!”
這陌生的稱呼讓我陡然一驚,猛的睜開一雙眼,視線裡是一排排整齊的流蘇,而流蘇之外便是大紅的一片。
我動了動手指,垂下眼簾,極為驚悚的發現,自己的身上,那刺眼得讓人心有餘悸的嫁衣,正穿在我的身上。
“藍姑娘,天宮到了,該下轎了!”
外面催促的聲音又輕輕的想起,我想一把扯掉蓋在頭上的礙眼玩意,卻詭異的發現,自己竟不能再控制自己的手臂。
我想開口說話,這話語哽咽在喉嚨怎麼也喊不出聲,我費力的回憶我失去意識之前所有的記憶,想起最後看到的那個藍影……
藍傾,是藍傾!她想控制我讓我代嫁!
瞬間,我被自己的認知給驚得冷汗連連。
忽然,紅色頭蓋下的光景亮了許多,轎子的簾幕被輕輕拉起,我像一隻牽線木偶般被操縱著站起身子,走了出來,就像當年的我所做的一樣。
四海八荒的仙人們尾隨著攙扶著我的宮娥,齊齊道著賀喜的話語,我僵硬著身體,企圖衝破這滿身的鉗制,可手腳開始不停使喚的機械的保持著行走的動作。
頭蓋上的流蘇慢慢滑過胸前的一朵繡花,這該死的頭蓋,為什麼沒有人將這該死的頭蓋給拿去,為什麼沒有人發現我不是藍傾?
忽然,身邊擦過一陣烈風。
“死小子,你站住,天宮豈是容你胡鬧的地方?”老者氣虛含怒的聲音一飄而過。
“景肅表哥的婚宴向來比較玄幻,爺爺你怎麼就知今日的婚宴會善始善終,也許這姓藍的姑娘過會兒就用刀抹脖子了!”
聽到這帶著十足嘲諷語氣的聲調,我一喜,是殷遇,殷遇認得我,若是他看見我的容貌,定會知道我不是藍傾!
越是心急,身體中的桎梏越是像一條毒蛇般將我緊緊纏繞,我卯足了力氣,卻始終發不出一個音。
眼看著殷遇越走越遠,我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就這麼破滅了。
隨著喜樂聲音的高昂,周遭的聲音越來越紛亂,我的心緒也越來越混亂,忽然,一個小宮娥將我的手牽引放置在一個溫熱的掌心上。
“殿下。”宮娥喚了一聲,便小碎步退下了。
景肅?!我想掙脫那燙人的掌心,可全身壓根就使不出力氣,就如失去生命的木偶般,對自己的身體使不出任何的操縱感。景肅拉著我,小心翼翼的跨上臺階,我的雙腿無意識的緊跟在其後。
就在走近凌霄殿的時候,一聲熟悉的誦報聲讓景肅停止了動作。
“子巫帝君攜同靈姬聖女前來祝賀!”
尖銳的聲音剛落,便又被喜樂和人群紛紛的喜辭給淹沒了。
渾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而被景肅牽著的那隻手似乎被握得更緊了。
子巫帝君?我父親的亡靈還在這天宮的神殿躺著,二叔便如此心急而迫不及待的下手了。
天君親自出來迎接,二人虛偽防備而客套的對話實在無趣之及,可偏偏,邪忠上神的最後一句話,就像一塊燒得滾燙的鐵餅子猛的一下烙在了我的身上。
“承蒙子巫子民的厚愛,任下子巫帝君,如今,趁著殿下大婚,特地前來迎接前子巫帝君的亡靈待會子巫山,希望天君成全。”
“哈哈哈,這個好說,前子巫帝君本是上古神裔,如今亡靈由你帶回,也算是重回故里,來人,將前子巫帝君的亡靈取來!”
洪亮的一聲響聲落下,我恨不得上前一把扯住天君的衣領質問:“憑什麼,憑什麼我父親的殘靈有你們處置,你有什麼資格將它交給邪忠這個心術不正的人?”
窸窸窣窣的交接,我辨認著匆忙的腳步聲,聽著二叔接到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