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你這不是言而無信麼?”
李福扭頭往臺下看,卻是幾位平日裡與自己私交甚密的舊友,當下不禁感動的涕淚縱橫,無奈口不能言,只猛點頭道謝。
山狗略一遲疑,收刀喝道:“三天太久,只爭朝夕!此祭神之事全非我所為,實則是我代神行令,神仙有令,今日方是祭神的最佳時機,錯過了,大烏村若是以後遭殃,你能承擔得起?”
臺下高呼的人被他問住,低頭不語,只暗暗為李福鳴冤。
山狗拿眼掃了一下整個會場,然後雙手把鋼環大刀高高舉起,嘴裡喝道:“你若想不死,就快點說出那妖道的下落!”
李福把心一橫,眼眼一閉,裝作沒聽見。
山狗惱羞成怒,復又高舉大刀,嘴裡叫道:“死到臨頭,還敢如此!”說完舉刀砍了下去。
李福沒有死。
李福沒有死的原因並非山狗忽然發了善心,而是就在山狗舉刀要砍李福頭顱時,忽然一道寒光襲來,便聽得當啷一聲,大刀被寒光擊成兩截。鋒利的刀首被擊出數尺,正紮在青石供几上。火星四濺,刀尖竟入石几三指有餘,顫音迴繞。
山狗似乎早預料到會有人前來阻止,此刻見大刀被攔腰截成兩斷,並不驚慌。他冷笑兩聲,扔下手裡的半截刀柄,眼睛四下搜尋著可疑的跡象。
臺下的村民眼見李福被斬,心都提到半空。更有那膽小者、與李福私交甚好者,不禁低聲抽泣,乞神寬宥。
會場很靜,靜的能聽見眾人的心跳如重棰擊鼓。忽然一道寒光擊斷屠刀,發出噹啷一聲,這一聲響,不亞於晴天霹靂,把村民們都嚇一跳,以為出了妖怪,俱往後退了數丈。
“不得濫殺無辜!”隨著這聲斷喝,玉真子手執青鋒寶劍,從天而降,飛至祭臺之上。
山狗盯著玉真子看了數秒,冷笑道:“老子還以為你做縮頭烏龜了呢!你來的正是時候,待先斬殺了你這臭道士以解我心頭之恨!”
玉真子心下奇怪,據李福所言,山狗不過是村野神漢,一凡夫俗子,怎麼會如此冷靜?而且更為奇怪的是,看他的神態氣質,全然不似昨晚那個長了一張三角臉的山狗。
玉真子高聲喝道:“你這廝愚弄鄉民,濫殺無辜,不怕遭天譴麼?”
山狗哈哈大笑道:“天譴?天庭算老幾?老子唯冥王馬首是瞻!臭道士,實話告訴你,今天這祭臺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說完雙手合抱胸前,運力發功,卻祭出一團藍光來,然後雙手奮力向前一推,藍光帶著陰風,衝玉真子襲來。
玉真子以為山狗不過一凡夫俗子,所以心裡並沒太在意。待見他運功時,以為不過是鄉間一些小把戲,哄哄村民還可以,在他玉真子這裡,如同小孩過家家一樣幼稚可笑。
哪知笑容才走到嘴角,便覺得這股煞氣直衝心肺而來,嚇得玉真子趕緊執劍相擋,無奈差半步,只聽撲的一聲,玉真子被擊中胸口,向後退了三丈有餘,退至神臺邊緣,險些打祭臺上跌落下去。
玉真子深吸一口氣,穩定住步法。他只覺一股腥氣打胸口往上翻,嗓子似有東西堵住,鹹鹹的,直湧到喉間,“撲”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
山狗冷笑道:“我還以為你這個臭道士有多高的法術呢,原來不過如此!你有什麼能耐,今日只管使出來!”
玉真子當下不敢大意,執劍先做了個防禦招式,喝問道:“你到底是何方妖孽,竟化成凡人形像為害人間?”
山狗聽了也不答話,只顧拿法器相逼,玉真子急忙祭起青鋒寶劍,但見青鋒寶劍化作一條青龍,直撲藍色光球。
山狗見遲遲不能取勝,當下大吼一聲,雙臂展開,連揮三下,如大鳥飛舞。瞬間但見烏雲密佈,狂風大作,黑雲煞氣籠罩著整個祭臺與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