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點點,身子繼續往前傾,然後碰到花瓣了,但還沒碰到花梗。拉著丫鬟的那隻手往外滑了滑,然後終於碰到花梗了。
丫鬟看著握住自己的那隻手繼續往外滑,很是不安的道:“表小姐,您小心些。”結果話音剛落,手上一鬆,然後就看到與自己的手相連的那隻手不見了。丫鬟驚呼一聲,連忙緊閉雙眼,等待著那聲“砰”的落水聲。
只是沒等等到那聲落水聲,卻感到有一陣風突然吹過,隨風而來的還有衣裳摩擦發出的細微獵獵聲。丫鬟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個鴉青色的身影從前面晃過,然後伸手拉住快要往湖面撲去的王檀,手用力一拉,再雙手抱住她的腰提起來往地上一放。
丫鬟差點跳出來的心這才回到胸口。
王檀也被嚇得夠嗆,等在地上站穩,連忙拍著胸口平復撲撲亂跳的心臟,一邊拍還一邊道:“嚇死了,嚇死了。”
“你是蔣伯父的千金?怎麼我不曾見過你?”
這是個像琴絃彈奏一般清脆中略帶些低啞的聲音。
王檀抬起頭來,看到的便是一個清朗俊秀的少年。大概十五六歲的年紀,穿了一身鴉青色的束腰直綴,腰上戴著一個圓形的和田玉玉佩。濃眉細眼,面板很白。此時站在她的面前,正滿眼疑問的看著她。
王檀並不認得他,猜他肯定也不是侯府的人,便也問道:“你又是誰,我也不曾見過你。”頓了一下,想起自己好似還沒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便又接著道:“對了,剛才謝謝你。”
他道:“舉手之勞。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
王檀道:“你先說你是誰,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他笑了笑,並不順著她的話報上姓名,反而自顧自的道:“我猜你肯定不是蔣伯父的女兒,他的女兒可不會長得跟你這樣營養不良,像根豆芽菜。”
你才豆芽菜,你全家都是豆芽菜。
不等她說話,他又接著道:“你是他們家下人的女兒?不像,下人的女兒可穿不起這樣好的衣服。或者你是他們家的親戚?聽聞今日蔣伯母回門了,你難道是蔣伯母的女兒?那你應該姓王,你的名字是什麼?”
王檀道:“就不告訴你。”
他彷彿也並沒有一定要知道的意思,轉頭看了一眼她剛才差點掉下去的地方,然後就看到了那朵折了一半,花梗彎下來的荷花,又問道:“你剛才要去摘那朵花?”
王檀點點頭。
他走過去,伸手將那朵花摘下來,然後走回來遞給她。她接過來,道了聲:“謝謝。”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道:“小豆芽,以後小心些,要是再像今天這樣差點掉到湖裡,可不一定有運氣遇到人來救你。”
王檀不滿道:“不要叫我小豆芽,我最討厭豆芽了。”
他張開嘴巴笑了一下,他笑起來很好看,眉毛彎彎,眼睛微眯,露出的牙齒很白。他正準備說什麼,結果身後突然有人道:“周家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來人正是上茅房上到了爪哇國現在才回來的蔣雯。
這位周姓少年老看了蔣雯一眼,道:“雯妹妹。”接著又回答她的話道:“我來找蔣伯父,只是伯父今日好似沒空,我正準備回去。”
蔣雯點點頭,“哦”了一聲。
周少年又道:“我不宜在內院久留,今日就先回去了。”
蔣雯福了一禮,道:“那周哥哥慢走。”
等他走遠後,王檀看著他的背影,問蔣雯道:“你喊他周家哥哥,他是誰家的公子。”
蔣雯回答道:“哦,他是繼遠侯府的世子,姓周名仕瑛。她的母親以前跟我孃的關係不錯,只是後來她母親死了,兩家走動就少了。不過最近他又常來我們家,聽二哥說,他好似是來求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