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為自己從一個普通的農村女孩,成長到現在一個上市公司的總裁,這樣的成績已經算同齡人裡面的佼佼者了……
現在,蘇雲第一次發現自己很沒用。被人困在這裡居然連最基本的自由都不能得到。憑她手無縛雞之力的身手,想要打敗楊樹甚至殺了他簡直比登天還難!
她垂頭。任頭髮一縷縷洩下,髮絲遮住她大半的容顏,在她白皙的臉上打下一片陰影。
楊樹起身,望著她此刻的樣子說道:“從今天起,如果你不能殺了我,就只能乖乖呆在這個房間。哪裡也不能去!我希望你可以謹記這一條!”
說完,便大踏步地出了門。
等他一走,蘇雲就抬起了頭。她不能坐以待斃,如果家人發現她失蹤一定會報警,到時候楊樹一生氣說不定還要連累他們。
看著那扇未關上的大門,蘇雲心裡一動。她不可能從正面逃出去,不過如果門關上了也就再看不到她這裡的動靜。她小心地走了過去,將門輕輕拉上。
看著楊樹忘在一邊的小剪子,蘇雲將床單拉了下來,將它剪成一條一條的結好,然後找了個位置綁好。忍著腳上的傷痛挪邊窗邊,抬起凳子用力想將窗戶的玻璃打破。
可是砸了半天也沒有成功,蘇雲很洩氣。看來這窗戶的玻璃一定是鋼化過的,一般的力氣無法將它砸碎。
如果她早知道這玻璃碎不了,絕對不會把床單給撕壞的。這下好了。楊樹回來看到一定不知道又是怎樣一翻情景。一想到這裡,蘇雲頭都大了。
果然,只一會兒便見他回來。已經洗了澡換了身睡衣。看到了她,也看到了她邊上的碎布條。
蘇雲斜坐在那扇寬大落地窗邊的小陽臺上,雙手抱膝望向窗外,那齊肩柔順的頭髮披散著,顯然是梳理過,已經不再像剛才那麼凌亂。她換上了為她準備的拖鞋,一雙如玉的腳穿在裡面十分合適。
聽到門被開啟的聲音,她沒有側頭,顯得有些過分的安靜與乖巧。
她展現在楊樹面前的便是這樣一副態度——既然改變不了現狀,就只能強迫自己去接受。
就如這個社會,你無法改變,就適者生存。從她知道不能逃走之後就放棄了掙扎,安靜地坐在這裡隔著玻璃看夜空。
冬日的夜連星星都看不到,一望無際的黑。越看越感覺像一個大漩渦,似要將她深深的吸進去。
楊樹開門,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情景。蘇雲在他眼裡並不算美得驚人的那種,但這時的嫻靜卻讓他心絃一動。
有的人,生來強勢。他們喜歡佔據著主導的地位。
——那麼,必定會有另一種人,他們生來就很柔弱,被第一種人所主導。
柔弱沒有錯,可如果因為自己的柔弱就放棄希望,這才是最該死的那種人。
楊樹看著蘇雲身邊扔了一地的布條,很快明白了它們的用處所在。
這個女人雖然柔弱,可她一直沒有放棄過掙扎,儘管這樣的掙扎在他看來根本就毫無意義。
可是,她的內心足夠強大,足以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就如他,以弱小的身軀,在那個雨天成了整個街上的霸王。讓曾經嘲笑過他的那些人們,跪在地上向他俯首。
楊樹知道,蘇雲絕不是那麼輕易妥協的人,她能乖乖的坐在這裡,等待自己可能對她不聽話、想要逃跑的懲罰。一定只是表象,說明她在醞釀新的逃跑計劃。
命人換了新的床單,又將房間打掃後,楊樹對著那邊從他進來就沒有看過他一眼的蘇雲說道:“過來。”
霸道而強勢。
蘇雲轉過頭,先放了自己的腳下了小陽臺,然後扶著落地窗邊的支撐物起身。忍了痛一步步向這邊走來。
楊樹看她一步步走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