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坤頓時陷入兩難。
他當然知道,義崇會私底下有多不乾淨,還收錢幫忙遮掩,至少表面上不出啥亂子。
但這事,總捕頭能裝糊塗,這位奪命神捕,卻是眼裡揉不得沙子。
若不奉命行事,恐怕今晚就會被抓入大獄。
這一刻,侯坤忽然羨慕起了張彪。
打起精神,他快步而行。
很快,眼前便出現一排鋪子,既有當鋪賭坊,亦有茶樓酒肆,共同特點,便是黑木牌匾,血色大字。
這些,都是義崇會產業。
連門口的小廝,也都是黑衣戎袍,血色腰帶,領口布滿刺青紋身。
往來馬車,皆奢華不凡。
每當富紳公子下車,立刻便有小廝上前,低頭哈腰,殷勤帶路。
這便是義崇會生存策略。
京城窮人百姓眼中,他們是窮兇極惡的香灰堂口。
但在富豪權貴眼中,義崇會,就是好用又能來錢的幫手。
見侯坤到來,當即便有一名香灰頭目跑來,拱手笑道:“候捕頭來了,可是要去賭場試試手氣?”
侯坤哪敢答應,板著臉開口道:“侯某有要事,想要求見顧會長。”
那頭目連忙搖頭,“候捕頭,別為難我,您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有事,會長不見客。”
侯坤感受到腦窩後發涼,連忙低聲道:“真有要事,我必須見。”
那小頭目笑了,眼神變冷,“候捕頭,您真別為難我,也別為難自己…”
侯坤眼角微抽,臉色變得難看,但憋了一肚子氣,也值得無奈道:“好吧,開個雅間,我要喝酒。”
“好勒!”
香灰頭目立刻低頭哈腰,笑道:“要不要叫兩個相熟的姑娘?”
侯坤冷哼道:“受了氣,要一個人喝悶酒!”
“候捕頭說笑了…”
很快,侯坤便被待到附近酒樓,一間臨窗雅間內,酒菜擺了一桌。
琳琅滿目,色香味俱全。
但侯坤哪有心思下筷。
等到上菜的小廝剛走,窗外便翻進一個人影,正是神捕徐白。
侯坤連忙彎腰抱拳:“見過大人,恕屬下無能。”
“我全看到了。”
徐白也不廢話,坐下後便自顧自喝酒吃菜,白眉緊皺,沉思道:“聽聞義崇會最近死了不少人,都是母子或孩童,傳聞是鬧鬼,說不定是殺生教手段…”
侯坤陪笑道:“殺生教禍害婦孺作甚,可能真是邪物…”
“放屁!”
徐白扔下筷子怒斥道:“我走南闖北,時常夜宿荒墳,還從未見過什麼鬼怪。”
“倒是殺生教那些瘋子,就喜歡弄些這神神鬼鬼的東西蠱惑人心。”
“你去過義崇莊園,今晚便帶路,隨我進去一探!”
“啊?”
侯坤聞言,心中不由得叫苦。
他們正暗中商議,卻不知窗外街道上,又有一名老道打著傘,優哉遊哉前來,正是崔老道。
方才那頭目立刻走了上去,上下打量一眼,沉聲道:“這不天地門的崔長老麼,不知來此何事?”
崔老道也不搭理,輕撫長鬚,眉頭微皺望著前方,搖頭道:“聽聞你們正四處尋找玄門高人,貧道好奇前來一看…果然是鬼氣沖天啊!”
小頭目氣樂了,“崔鐵嘴,誰不知道,你驚門哪些道法,都是糊弄愚夫蠢婦的騙人手段,還騙到我義崇會頭上了!”
“看在江湖同道份上,我不與你為難,速速離開!”
“無知!”
崔老道雙目一瞪,喝道:“哪些手段,治的是心中之鬼,碰到這真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