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個農村裡長大的孩子,都會有著這樣的經歷。
夏夜的大樹下,赤著上身皮肉有些鬆弛卻滿是勞作傷痕的阿爺,扇著蒲扇替他們趕走惱人的蚊蟲,講述著那個遙遠年代的故事:花木蘭替父從軍、薛丁山徵西、楊家將滿門忠烈,岳母刺字精忠報國
沒想到會有一天,他們的長官會說,他們能追隨上那些他們兒時從爺爺口中聽到的那些英雄人物的腳步,這何其有幸!
“而日本,其有記載的文明史,不過區區2000年,就連其為何稱之為日本,都不過是唐朝時那位著名的女皇帝賜名。彈丸之地而已。”唐刀將目光投向遍地日軍屍骸,冷然道。
“一個小國家,為何敢對我中國發動戰爭?”二丫有些好奇地問道。
“因為他們僥倖搭上了第二次工業革命的列車,國力和工業生產力大幅度增長,而我中國,卻是處於五千年中最虛弱的時刻,日本再不抓住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就不會再有了。所以,他們賭上了自己的國運。
第一次,是甲午年,他們賭贏了,清廷付出了六億兩白銀,日本掙得盆滿缽滿;第二次,是31年,他們又賭贏了,獲得了東三省;這是第三次,不過這次他們的胃口更大,要的是整個中國。”唐刀指指一槍打碎自己頭顱讓人驚心的荒木智大。
“你們看到的是這幾名日軍誓死不降的英勇,其實說穿了,不過是人在賭桌上,所有的賭注已經梭哈,他們沒有退路。
我們中國,丟了東北還有華北,丟了東南還有華中華南,哪怕這些全丟了,我們還有崇山峻嶺的川省,有戈壁大漠的西北。我們可以不退,用生命鑄就長城,我們也可以退,用空間換時間,拖也能將丫的拖成半殘。
可日本人呢?為什麼說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的民族。前進,是中國這頭沉睡的巨龍,一旦甦醒,吐口口水都能淹死丫的一半人;若後退,嘿嘿,他們所棲身的,不過是是一個東西寬300公里的海島,退,就只能全部退到大海里餵魚。”
“長官,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是說這群日本人之所以寧願死都不投降,不是說他們有多勇敢,不過是紅了眼的賭徒發現翻本無望,活著還不如死了。”黑子的眼睛在晨曦中彷彿在發光。
剛才日軍軍官用最後一顆子彈打爆自己腦袋的那一幕的確讓他心悸,甚至有一種極難戰勝這樣的對手的錯覺。
現在,卻是豁然開朗。
“呵呵,你這樣形容或許不算完全正確,但也差不太多。當這些日本鬼子對我中華平民開始下毒手那一刻,他們就已經不配做軍人,更別提什麼軍人的勇敢了。”唐刀微微一笑。
語氣很淡然,“如果這就是所謂的什麼武士精神,那我們,就用死亡將之粉碎,把所有想當武士的日本鬼子幹掉,這股子精神頭兒不就沒了?”
“是!長官!”
周圍站得筆直的中國軍人們剛剛生起的那股子錯覺徹底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凌厲。
就像長官所說的,小鬼子既然這麼想賭,那把上了賭桌的賭棍們全部幹掉好了。
賭輸了,想自殺也不是不可以,還省子彈。
就在朝陽升起的這個早晨,荒木智大所率領的20人小分隊徹底煙消雲散。
凍得梆硬的十幾具屍體直到數天後才被日軍動用軍犬才搜尋到,僅著內衣露著大腳丫子,軍服、皮鞋和鋼盔包括武器裝備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已經讓日軍搜尋隊見怪不怪,中國人對戰利品搜刮的極其乾淨只是其一,這樣的屍體在曾經的中國人防線之後也不是第一次或是第二次被發現。
確切的來說,是已經很多了。
但這樣的屍體,絕對都算是不錯的了。
最慘的是那些躲入湖泊邊蘆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