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顏色深了深,白子竟然將黑子殺入絕路,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天越太子可從這棋局中看出了什麼?”天算大師忽然開口說道。
軒轅天越微微皺眉,深深看了天算大師一眼,“大師此局敗的並不冤枉,這棋局如戰場,與你對弈之人,已是破釜沉舟,毫無顧忌,只為求勝,瞧他的棋路,鋒芒勢不可擋,銳利無比,但是其中不乏機謀,大師雖然看得透世間萬物,但是心有執念之人,其心百折不撓,無所畏懼,就算被看透,也一樣殺敵制勝!大師一旦躊躇,便是對方的機會,況且求和之人是永遠沒有贏的機會的。”究竟是什麼人,這般凌厲之勢,毫無顧忌,一往直前。
天算大師並未說話,他忽然咳嗽起來,嘴角一絲血跡流出,臉色也跟著蒼白了幾許。
“看來也大師對弈的人不是一般人。”軒轅天越看了天算大師一眼,淺紫色的眸中掠過一絲幽芒,天算的功力他多少知道些,看來今日來此之人身手不簡單。最重要的是,還擁有如此高超的棋藝,普天之下,武功高絕,棋藝高超之人,就他所能想的,似乎只有一人。只是那人來郢都了,他竟然會一無所覺。不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許是旁人也不一定。
“如此棋藝高超之人,本宮竟然與他錯開,當真可惜。”軒轅天越看著天算大師,淡淡說著,“不過長江後浪推前浪,大師應該感到欣慰吧。”
天算大師聞言,抬起頭看著眼前這高貴無雙的男子,他生來就是天之驕子,想要的一切應有盡有,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漸漸淡了那份心思吧。
“太子何必挖苦老衲,太子天縱絕才,乃命定的治世之主,若有太子匡扶天下,這五國二域怕是幾百年再無戰事。”天算大師看著軒轅天越嘆息說道。
匡扶天下?軒轅天越單手揹負,看向遠方,天縱絕才嗎?這世上又有幾人是真的不需要任何的努力就能站上頂峰的,他,慕容笙簫,沐景祈,楚溫嵐,君無言,又有誰能避免那一番爭奪廝殺,那一番無妄征途究竟又有什麼好。
“難道大師忘記了還有一個浩天城嗎?君無言此人也許會比本宮更合適。”軒轅天越的目光忽的落到了桌面的棋局上,此局白子氣勢太過凌厲,所過之處生靈盡毀,手段何其殘忍,這真的是君無言所下之棋嗎?陌生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那個世人稱頌的翩然佳公子,竟會是如此手段嗎?
君無言?天算大師忽的閉上了眼睛,讓那人放手,怕是比登天還難。那般手段,真讓她得了天下,怕是這天下會如這棋局一般了。
“太子為何不考慮一二?前段時間老衲遇上了你師傅。”天算大師睜開眼,看著軒轅天越,“天越不可一日無君,這是他讓老衲轉交於你的話。”
不可一日無君?天越啊,這個與他名字一樣的國家……軒轅天越看著山下,雲霧繚繞間,那些景觀看不真切,他淺紫色的眸中隱隱有一層霧氣浮現,那倔強的容顏恍然間浮現在腦海,她想要的究竟又是什麼呢?天下,榮耀?他看了看天,忽的抬腳朝著前方而去,那淡紫色的衣衫隨風舞動,優雅從容間,一如以往如神祇般尊貴無雙。
“既是我想要的,便不會讓任何人奪走。”
風中那淡淡的聲音飄灑而出,似是說與天算大師聽,卻更像是說與這天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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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淺回來的時候,寺廟裡面的人已經減少了許多,不少官員小姐都回去了,因著天算大師在此下榻,所以皇室中人選擇在此過一晚。
剛剛進了寺門,就聽到了沐緋煙的聲音,帶著哭腔,“容容,我找你半天了,你去哪裡了?”她快步朝著容淺跑來,一下子撲在了她的懷裡
容淺在先前與天算大師的對抗中,已然受了重傷,此番被沐緋煙猛地一撞擊,一口腥甜味陡然從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