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後,那紫衣男收劍,微微喘氣,心想此人武功在他之上,不宜戀戰。
瞥了他一眼,衝上前就要揭開他的面紗,卻被擋了回去。
小刀在沈南初手中旋轉,手腕一翻,食指輕彈刀柄,化出一道流光,刀尖朝著那人射去。
紫衣男轉身避過,見好就收,翻身一躍便消失在沈南初的視線中。
“不錯嘛!”裴恆讚歎道,偏頭看了下笑得似花朵一樣的赫連故池,斂起笑意,清了清嗓子,特意拔高聲調:“不過,比起我來還差了點。”
沈南初不理會他那可有可無的小動作,蹲下來查探奄奄一息的黑衣人,隨即從身上摸出一小瓶藥罐,倒出一顆藥丸為他服下。
“他是誰?”赫連故池問。
“某人讓我保護的刺客。”裴恆小聲嘟囔道。
“你說的是寶鵲樓的奕先生?”赫連故池追問道,視線不禁停在他隱隱發顫的手臂上,“你手上的傷得及時清理才行。”
裴恆掩了掩手上的傷,毫不在意地回道:“沒什麼,小傷而已,要不是在寶鵲樓大戰一場,我還不至於他來幫忙……”說著瞟了沈南初一眼。
“回去還是得包紮一下。”赫連故池提醒道。
“知道了。”
裴恆垂眸,目光落在身前虛弱的男人,他的後背是道觸目驚心的傷痕,血流不止,那是方才他替他擋過的一劍。
他實在沒想到作為一名殺手,不過與他萍水相逢,是敵是友尚不可知,居然會為他擋下劍刃。
不過從他忽而改變主意跟隨奕如生的那一刻,便覺得此人同那些呆板只為完成主人命令的刺客有所不同。
他能變卦倒向另一邊,那麼以後說不準也會,想不明白奕如生留他在身邊就不怕夜長夢多?
可他替他受了一劍也是事實。
“你叫什麼名字。”裴恆掀開衣袍一角,奮力撕下里衣衣襬,扯開男人的外衫,清理背部的血跡,抹上藥粉,格外小心地為他包紮傷口。
他的指尖略過男人清晰分明的胸肌,調侃道:“嚯,身材不錯嘛!”
男人耳根迅速爬上一抹紅,小聲支吾道:“我沒有名字……代號夜貓。”
“噗嗤!”裴恆沒忍住笑出聲,“你這……誰給你起的代號,真接地氣,還夜貓。”他審視了男人一圈,隨後湊近他嬉笑道:“那你……會不會喵喵叫啊哈哈哈……”
男人的臉頓時發熱,目光閃躲,不知所云。
赫連故池扶額汗顏,心道少年心性,少年心性……
沈南初無語地別過頭,後退了幾步,生怕這人傳了幾分傻氣過來。
“讓你過來的奕先生人呢?”赫連故池正色問道。
裴恆歪了下腦袋,指了指不遠處樹上躺著的人。
被提到的奕如生,緩緩睜開眼,打了下哈欠,從樹上飛躍而下,雙足落地時,輕盈無聲,不緊不慢地朝著他們走來。
眼前的人確實如傳聞那般腰肢纖細,美若嬌娘。
赫連故池不禁看愣了會,回過神暗罵自己缺了修養,竟盯著人家直勾勾地看。
沈南初側目望向他,眼神微暗,掩去眼底的潮湧,意味不明地低聲一笑。
如此美色,哪個男人見了不心動,何況是以貌取人的赫連故池。
若不是沈南初長在他審美上了,他倆未必能如膠似漆呢。
越想越不爽。
“初次見面,在下奕如生。”
赫連故池和沈南初禮貌性地點點頭,不發一言。
我都自報家門了,為何這兩人一句話也不說?奕如生納悶,明面上又是一副從容自若的模樣。
他有些不悅地掃過沈南初一眼,頓時心中一緊,不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