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涼風肆意地探入木屋裡,刮過睡得正沉的青鸞,不禁打了個寒顫。
此刻的他正瑟縮在小榻上,身上蓋著一床棉被。
前不久靠在椅子上睡著了,那姿勢跟癱了似的四仰八叉,無言看不過去就把人抱上旁邊的小榻,替他蓋好被子。
抱的時候感覺身子真的好輕,不似成年男子該有的重量……
之前一手提起他後領的時候就覺得這人很輕了,輕得不像男人。
也不像大部分女孩子一樣嬌小,人倒是高高瘦瘦的,面板也稍微白了點。
面容和男子無異,說是女扮男裝也太牽強。
不過……
這世上不乏有會易容易骨之人。
思及此,無言閉著的眼睫微微動了一下,正要抬眼,發覺有人靠近,默默地裝作熟睡的模樣。
他是斜倚在木椅上休息的,這兒就一張小榻,只能睡青鸞一人,他自個只好這般將就將就。
感覺到那人的氣息越來越近,環在胸前的手微不可察的動了動。
緊接著,那人輕輕別過他的腦袋,湊近他的後頸處看了一會便離開了。
待動靜完全消失,無言才謹慎地半睜開眼皮,眸中的疑色愈加深重。
……
祁述交了定金後,把籠中的美人贖了出來。
只是她的穿著有些露骨,這讓郎峰不禁皺眉,脫下自個的外衣給人披上,順帶捂的嚴嚴實實的。
這美人看著病殃殃的,氣色也是一行籠中之人裡相對較差的,彷彿下一秒就要嘎了。
“這是她的身契,二位爺拿好。”
花媽媽滿臉堆笑地把紙契恭恭敬敬地交交到祁述手上。
郎峰湊過去瞅了一眼這美人的名字,不自覺地念了出來:“陸朝顏……”
“這名字一看就很有深意啊,還是一種藥材。”祁述低聲回道。
眼看紙契到手,郎峰面無表情地離開百花園,不顧後邊二人是何表情。
瞥了一眼身後弱不禁風的陸朝顏,祁述濃眉微蹙,“你能自己走嗎?”
陸朝顏點點頭:“可以。”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祁述趕忙衝著郎峰追了出去。
陸朝顏:“……”
一路上,郎峰走在前頭,祁述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後,陸朝顏也只能無奈地跟著他們走,畢竟身契在他倆身上。
這一路郎峰想了許多,他有太多疑惑想問祁述,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氣氛相當沉默。
祁述蜷著的手動了動,三步並兩步地靠近郎峰,與他並肩行走。
感受到身旁難以忽略的氣息,郎峰不自在的往邊邊挪了步。
可不管他怎麼走,祁述都要捱得他緊緊的,“幹嘛躲著我?”
郎峰:“沒有。”
祁述:“那為何不和我說話?”
郎峰:“你是第一天才知道我不想和你說話?”
祁述:“……是我冒犯了。”
話落,瞅了後邊的陸朝顏,“我們還是先把她帶到一個地方安置,後邊的事我跟你慢慢道來。”
郎峰沒有說話,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算是預設他的提議。
於是一齊找了間客棧落腳下來。
要了兩間上房。
“為何只要兩間?”郎峰不明所以,“你要我和你一起睡一間?”
總不可能一個女子和他們睡一塊吧?所以篤定這廝想跟他一間房。
“每個客棧只有兩間上房。”祁述一本正經地回道。
郎峰挑眉:“非得上房?”
發覺自個的小心思被郎峰抓了個正著,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事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