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彧與阿平的相處模式比普通人家的父子都要親密,他幾乎不嚴苛他,更不與他擺君臣架子,父子就該像朋友一樣和睦相處。
孩子從小被愛包圍,內心便會陽光積極,日後便不會在治國安邦上因為性格缺陷而走歪路。
當然,也讓孩子瞭解黑暗與醜陋,並加以積極引導,對黑暗與醜陋採取正確的態度。
蕭彧處理政事也不避諱阿平,有時候甚至還會問取他的意見,讓他積極參與,算作是提前見習,畢竟未來這些都得他親自來處理。
有時候蕭彧也會覺得對不起阿平,小小年紀,就要背負這麼多東西,要習文練武,學習治國安邦之策,也不能自由自在地出門,一輩子可能都得拘囿在宮室與皇城之中。
接風宴上,大家觥籌交錯,相談甚歡,話說了不少,酒也喝了不少。
散席的時候,蕭彧對喝得面紅耳赤的蕭繇說:「阿繇,今日喝多了,就別回府了,在宮中歇息吧。」
蕭繇打了個飽嗝:「不用,我府上的人一直在宮外等著。」他扭頭去看旁邊的戚闊,戚闊的酒量比他還差,這會兒已經趴在桌上了。
蕭繇打了個哈欠,彎下腰,將手伸到戚闊腋下,將人扶了起來:「小戚大夫,別在這裡睡了。回家了。」
蕭彧說:「真不在宮裡過夜?」
「不用。」蕭繇將戚闊的胳膊扛在肩上,扶著他朝外走去,抬起手背著蕭彧揮揮,「皇兄,回見!」
「來個人送王爺出去。」蕭彧囑咐。
眾人都散了,蕭彧回到書房,開始看蕭繇給自己捎帶的信。
這次的信內容很多,公私都有,提及了與吐谷渾談判的方案,秦州渭州涼州等地的治理情況,也提及了皇宮重建的問題,還提及找到了蕭胤的墳塋,問是要將他歸葬建業,還是就在長安重新安葬。
蕭彧抬起頭,溫柔地叫了一聲:「阿平。」
正在一旁看奏摺的阿平抬起頭來:「爹爹叫我?」
蕭彧猶豫片刻,還是說了:「你師父找到了你生父的墓地。」
阿平臉上神色有點黯然:「哦。」他太小離開生父,對他毫無印象,但他知道,生父是愛他的,所以才將他送至爹爹這兒,得到了最好的庇護和關愛。
蕭彧說:「你是想將你爹爹遷回來與你娘親合葬呢,還是就在長安安葬了?」
阿平問:「爹爹,咱們往後是不是要遷都長安?」
蕭彧點頭:「我是這麼打算的。」
「那就讓他留在長安吧,等以後將我娘親也遷過去,讓他們合葬一塊兒。我爹孃一生悽苦,留在長安,日後我還能常去拜祭他們。」
「好,就聽你的。咱們阿平長大了,會安排事了。」
「跟爹爹學了這麼久,若是還沒有點長進,就該罰了。」
蕭彧笑了起來,甚感欣慰。
翌日早朝過後,蕭繇問蕭彧:「皇兄何時有空?」
蕭彧不解地看著他:「有事?」
蕭繇頓時不滿起來:「當然有事,皇兄貴人多忘事,你忘記昨日答應我什麼了?」
蕭彧皺起眉頭想了想:「哦,你說那個戚大夫?」
蕭繇笑起來:「對。人小戚大夫還等著你召見呢,你務必抽個空跟人聊聊。這是我允諾他的,可不能食言。」
蕭彧笑起來:「你這麼緊張作甚?我幾時說不見了?」
「我想讓皇兄現在就召見他。」
蕭彧看他急切的樣子:「現在?我剛上完朝,政事還未處理好。」
「你現在給個口諭,午後再召見也成。」
蕭彧點頭:「行吧,那就午後。」
蕭繇嘴角揚起來,很快又被拉了下去:「行,那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