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他,轉身就往樓下走去。
羅嘉頎頓時心浮氣躁起來,彷彿有人將地暖加熱了。股熱氣是小說裡說的內力,哧溜一聲,就滑向了四肢百骸間。羅嘉頎只覺得口乾舌燥,一邊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忘了在她床邊擱一杯水,一邊又惱怒她穿成這樣出來。
“婷婷……”只一步他就趕上她,扣住她的手腕,加大聲音說,“回去,我去給你拿水。”
直到看著她走回臥室,他才有些僵硬地邁著步子去樓下倒水。走進廚房的時候,先開啟了水龍頭,潑了些水在臉上,才倒了一杯水,慢慢地上樓。
因為不確定推開房門自己會看到什麼,又或者害怕她喝醉了做些稀奇古怪的事,他決定還是先敲門。
“婷婷,我進來了。”
裡邊沒什麼聲響。
他推開一條縫,有意放重了腳步進去。
可是踏在綿軟的地毯上,再大的動靜,似乎還是悄無聲息。
薰衣草的香味愈發濃郁,撲面而來的氣息慵懶甜美。
羅嘉頎憑著記憶走到床邊,擱下杯子,又輕輕地扭開了床燈。
只小小地扭開一點弧度,光線曖昧迷離,他便住了手,俯身下去,凝眸看著沈夜。
頭髮被胡亂地撥開,露出光潔的額頭。而她酒醉的紅暈,從臉頰處開始蔓延,到了鎖骨的地方,依然不曾彌散。
那種叫人莫名燥熱的情緒又回來了,他竭力忍耐著,伸手托起她的腦袋,柔聲說:“喝口水再睡。”
她至沒睜開眼睛,就著他的手,淺淺抿了一口,終於大口地開始吞嚥清涼的液體。
羅嘉頎一時間不知道將視線投向哪裡,只能略略往下,落在她不停在動的喉嚨上。
能聽見清水汩汩流淌的聲音,卻絲毫不能舒緩自己心口的火焰,他咬了咬牙,強迫自己把目光移開,把注意力放在漸漸空下去的杯子上。
直到見底。
他鬆了口氣,一手託著她的頭,將她放回雪白厚實的枕芯上,另一隻手去關燈。
光線細微不可見地在變化,陰暗跳躍的瞬間,羅嘉頎覺得床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然後一雙手臂柔軟地纏了上來,彷彿藤蔓,牢牢地抱住。
她重新抬起身子,將臉貼在了他的腹部。
“沈夜……”他的身體僵住,隔了一會兒,啞聲又喚她,“婷婷!”
她沒動,纏得更緊一些,甚至蹭了蹭他的身體,喃喃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那蓬火從小腹的地方開始蔓延,一直竄到羅嘉頎的舌尖,燒得他亦有些神志模糊了。
黑暗中,啪的一聲,馬克杯滾落在羊毛地毯上。
他低頭,抬起她的下頜,準確無誤地吻住了她的唇。
世界上有很多事,羅嘉頎都是無師自通的。可似乎這些事裡,並不包括親吻身下的這個女孩。
沈夜顯然十分排斥這樣公然掠奪自己呼吸的行徑,下意識地偏頭,躲開炙熱的氣息。
黑暗之中,羅嘉頎的動作卻彷彿是獵人。固定她的下巴,不讓她躲開,再一點點地加深,唇輾轉吮吸她的唇瓣。耐心而急躁,輕柔卻粗暴。
另一隻手從她肩胛的地方,慢慢地往下 ……微硬的鎖骨,柔軟的胸口。他的手指靈巧而急迫地往下,直到觸到一顆冰涼金屬扣的時候,倏然頓住了。
沈夜顯然不知道身上的年輕男人在做著怎樣的死人鬥爭,因為掙開了禁錮,基至用手背抹了抹微癢的嘴巴,嘟囔了一聲“爸爸”。
這一聲“爸爸”,讓羅嘉頎漸漸地冷靜下來。他半支著身體,長腿屈在床邊,就這樣默不作聲地看著她的側臉。
美容師臨走前點了一盞小小的薰香燈,光線縹縹緲緲,若有若無。他終於適應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