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等到春花盛開,心才漸漸死了。
那年她染了嚴重的風寒,直到晨曳推開何家莊的那扇門,她還在咳嗽,朝他微笑,說:“好久不見。”
心卻不再復燃。
後來他的接近,讓她無處躲藏,再次完整的愛上他,他卻寧願欺騙自己,也不肯完整的拒絕她,或是給她完整的愛,即使一瞬。
谷玉見到何尤繁,不害怕是假的。
縱然,谷玉代替何尤繁的原因,一開始只是要藉著晨曳脫離霧,可沒有一個女子可以拒絕晨曳那樣完美的人的寵愛,她真正愛上晨曳,才開始變得不像何尤繁。
每當晨曳懷疑,她就扯出那段他和何尤繁待在一起的歷史,讓他深信不疑。
這是可恥的,這是她唯一的殺手鐧。
直到在宜都見到何尤繁,她才真正慌了神,生怕晨曳再一次愛上何尤繁。所以當機立斷,她派人打聽何尤繁,知道了聹雨。她讓徐路找到聹雨,給何尤繁一個刺殺的任務,另一面,又讓徐路警告那位權勢不小的人,有人要刺殺他。
於是防著何尤繁,重傷她,是意料之內的事情。
只是出乎谷玉意料的,是沒讓何尤繁死。
這樣的計劃不可能實施兩次,最後她一狠心,將晨曳叫來,以晨曳的名義告知何尤繁,來到郊外那座客棧內一刀兩斷。
谷玉的房內有催情的藥,淡然而狠厲的桂花香。
之後,她再扮演好人的角色,只要她親眼目睹,再以性命相逼,再提及曾經,晨曳會和何尤繁完全決裂。
這是一定的。
她瞭解晨曳,就像瞭解自己。
她的計劃完美無缺,卻惟獨不曉得純血液的人失血過多之後,不能行房。
谷玉和晨曳相處以來,他們同房的次數不過十次,在谷玉中了美人妝之後。晨曳說的是,要照顧到她的身子。實際上,晨曳開始不與谷玉過多接觸,是認識何尤繁之後。
他不斷懷疑谷玉,縱然谷玉沒有任何露餡的差池。
更好笑的是,谷玉為了更好挽留晨曳,計劃了一場同房。那時的晨曳已是百毒不侵之身,谷玉自然不會用催情藥,她提及何尤繁,提及曾經,相互對比一下,再加以引誘,這不過是時間問題。
然後她就懷孕了。
她的的確確是懷了孕,但她也知道,這孩子是留不住的。
所以她計算著,將要臨盆的時候,派徐路找到了一家也剛出生不久的女嬰,她生出的死嬰就那麼被拋棄。
而那個“活”下來的女嬰,正是晨玥。
直至晨曳找到何尤繁,知道何杳。他當時令人將何杳扔到炎家山上,但卻沒讓人下毒。是谷玉怕何杳不死,讓徐路下的毒。即使何杳只是個七歲大的孩子。本以為何杳必死無疑,卻未想到何杳將死那天遇到遺約重生,遺約的分身喝了何尛的血。
之後谷玉還打聽何尤繁的下落,當時處理何杳的人都表示不知道,更多人說那個叫何尤繁的女子已經死了,這場事情才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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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
這一切都是谷玉一人在表演,而開頭,卻是炎亦云的幫襯。舒愨鵡琻
所以炎亦云才不斷重複讓何尛別恨他。
何尛想,我不恨你,得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啊。
晨曳喜歡的,至始至終都只有何尤繁。過去的何尤繁,現在的何尤繁。
何尛知道這個頓時喜憂參半。
若說恨,是過了。若說不恨,那她該恨誰?恨谷玉,恨晨玥,似乎都是不錯的選擇。
“不看了。”何尛咬了咬牙,“我現在只想知道我娘在哪。”
然夕言抱著何尛,沒有言語。
鏡上的畫面漸漸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