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也不知道自己是有多麼關心夫人。自從知道夫人懷孕以來,那個本來討厭然蘭冉的開國元老孫老現在一看到然蘭冉就喜笑顏開,而孫郝也很少去沾花惹草了,近日的注意力全在盯著她喝補胎藥上了,即使有沾花惹草,也都是故意氣然蘭冉的。
可然蘭冉本人好像不太賞臉,對他沾花惹草的舉動沒有絲毫感覺,反倒很是支援,然後幻想著自己能去找第二春。
而然幽濯那邊,收到請帖的時候,目光在那清秀細緻的字跡上停留了許久,依舊面無表情,聲線卻放緩了許多,道:“知道了。”
管家點了點頭,悄悄的抹掉額上的冷汗。胥王爺給人的壓力實在太大,心上鬆了口氣,正想告退,然幽濯卻又出口攔住了他:“這字……是誰寫的?”
“這個……”何尛是直接將請帖交給管家的,所以管家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寫的,他只好歉意的回覆:“啟稟王爺,這個……小人也不清楚。”
“哦。”然幽濯沒有多大表情,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管家恭敬行了一禮,才匆匆退下。
你陰你我?
然蘭冉找到何尛的時候,何尛正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指揮下人擺燈籠,“左邊點……不對,太左了,再過來點……嗯對,再往上掛點……好,就是那裡,定好。”
轉了身,卻又發現花擺得不對,何尛皺了眉,同擺花的丫鬟說:“花為什麼要擺在正中央?你是要送行還是送葬?”
丫鬟是個膽小的,受了驚嚇,連忙將花捧在手中,卻失了方寸,不知道該擺哪裡好。
然蘭冉正好走過來,大方笑著,對那丫鬟抬了抬下巴,給她點了一個地方:“放在臺階邊,不要放臺階上,又礙著地方,又難看。”
丫鬟像是得了一塊救命的浮木,對然蘭冉感激的晗了首,將花擺在瞭然蘭冉安排的地方。
何尛和然蘭冉打了一聲招呼,兩人相視而笑,又都聳了聳肩,異口同聲的說:“這一看就是沒去過青樓的。”那膽小的丫鬟差點沒將另一盆花摔在地上了,這世上除了您倆,哪個女子還去過青樓……
然蘭冉在四處張望了會,她沒看到竹昔琴,其實她對竹昔琴的印象也挺好,覺得這丫頭很可愛,於是問何尛:“你徒弟呢?”
“哦,她幫忙去了。”何尛訕訕然,其實她都忘了自己是讓竹昔琴去挑花還是挑蠟燭還是去打探然夕言什麼時候回來的訊息了,總之何尛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讓竹昔琴遠離自己。現在她看到竹昔琴就有壓力。
想到什麼,為了以防萬一,何尛又將然蘭冉拉到一旁,悄悄說:“等會如果她拿來兩個字……或者三個字,總之她問你字,你不管是什麼字,統統說不知道,懂了嗎?”
然蘭冉那雙精心畫過的眉往上挑了挑,假意的拿出手絹在手裡捋了又捋,說:“我一個長公主……會有不認識的字……未免……說不過去吧?”頓了頓,還朝何尛擠了擠眼睛,嘆一口氣,“除非,你告訴我原因?”
何尛這舉動不得不讓她聯想到淑楠苑那天竹昔琴的失神,正巧她一直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裡說錯了,這下恐怕有眉目了。
何尛沉了臉色,瞪著她,一字一頓吐出:“你、陰、我?”
然蘭冉打了一個響指,那高興的樣子就差沒親何尛一口,讚賞道:“聰明!”她最喜歡和聰明人講話。
何尛白她一眼。
竹昔琴那麼信任她,才把這種事情和她說,她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出賣自己徒弟。於是她下定決心打死不說。再者,竹昔琴還不一定問呢,幹嘛白白告訴然蘭冉。
可天偏偏就是事與願違,何尛這心思才剛定不久,就看到竹昔琴在遠處向她走來,還朝她揮了揮手,正快速向何尛方向接近。
然蘭冉明顯也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