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衝動,趕回去檢視屋內人傷勢。進屋只見錢叔老淚縱橫,摟著一具屍體哭道,“老張啊,說好兄弟們交給你帶,你也答應老哥帶兄弟們回家。怎麼,怎麼就先我一步而去呢。你這一去,我怎麼向你家人交代?”說罷嚎啕大哭起來,聲音充滿悲傷和無助,引得屋內人均痛哭起來。
任木世默默注視著這一切,想說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看著滿地鮮血,發自內心的疲倦再度出現,這人間為何就這麼不太平呢?先前是人與人之間的仇殺,現在是人妖之間的新仇舊恨。但,究竟是誰錯了?遲榮光李泉錯了嗎?他們為了活命而造反,沒錯。鳴溪派錯了嗎?他們為了讓大璋王朝免於崩塌而剿滅起義軍,沒錯。欒豹錯了嗎?他說的現象都存在,無數妖族死於人類之手,他行為過激卻也沒錯。這幫弱小的人類錯了嗎?他們為了生存和家人四處奔波,寧可被人嘲諷也要保命存活,更沒錯。
那麼,究竟是哪裡的問題?任木世想不明白,也不願再去想這個問題。他來到狼人身邊,發現他已經能夠自行站立起來,好像在等自己的到來。
狼人聽著屋內傳出的痛哭聲,也是深深嘆口氣,隨後對任木世說,“在下狼族狼十三,謝謝恩人救命。”
“不必客氣,你我都是路見不平拔劍相助。”任木世回道,“十三兄不必客氣,叫我木世就可。”
那狼人慌忙說道,“那可不行。不過我也不甚懂得人類禮儀,確實不知該如何稱呼恩人。”
任木世來到人間後,第一次看到萬重山的妖族,又見對方也是大方好爽,心裡感到說不出的親切感,回道,“你我都是來自萬重山,也不必客氣,我年齡比你大些,你就叫我任兄吧。”
狼人也沒在這些細節上注意,見對方讓他這麼叫,也就不再堅持了。
任木世見他渾身傷痕累累,關切的問道,“十三兄傷勢如何?”
狼人搖了搖頭說,“內傷不重,都是些皮外傷。唉…可憐屋裡的這些普通人,平白無故的飛來橫禍。”
任木世聞言也是心情沉重,說道,“是啊。你我修行之人,雖也能遇到危險時刻。但大部分時間可以保身,打不過還能逃跑。而這些人,在這種世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命就丟掉了。細想之下,他們有時候還不如其他生靈,或藏於深山老林,或潛於江河湖泊,逍遙自在,無憂無慮。雖有天敵猛獸騷擾,但無需為他人卑躬屈膝,不用防範小人陷害,不必揹負苛捐雜稅。”
“是啊。人類有句話說的好,亂世不如狗。此時,人的社會還處在大亂前期,就頻繁出現這種情況,一旦亂世到來,那該是何等慘狀。”
狼十三雖然受傷,但行走卻沒什麼困難。兩人來到屋內,看見慘狀都是搖頭嘆氣,眾人見他倆來,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依舊為逝去的同伴悲傷不已。任木世知道彼此代表不同的種族,那種與生俱來的隔閡是無法消除的。他和狼十三交換了眼神,慢慢退出屋內。
正當兩人打算悄悄離去時,錢叔由屋內走出,對他們說,“兩位恩人請留步。”
任木世與狼十三聞聲止步,回頭看著這老者,不知他有何事。
錢叔望著他們,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謝謝兩位恩人仗義出手,讓我兄弟們脫離魔掌,救命之恩我們將永生不忘。”
任木世不知該說些什麼,倒是狼十三回道,“救命不敢說,倒是我牽連到你們,唉…”
錢叔回道,“話不能這麼說。這是我們的命不好,趕上欒豹這魔頭。但若沒有兩位恩人出手相救,我們這幫|奇|人恐怕都要葬|書|身於此,兩位確實對我們有救命之恩。”說完,他將屋內人全部叫出來,向兩人再次表示感謝。
任木世忽然開口道,“我倆和那欒豹一樣也是妖,你們不怨恨嗎?”
錢叔一愣,隨後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