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著上,第二次偶然,則是散落開來的眾多檔案之中,偏偏那份檔案,落到了阮耀的手中,而阮耀偏又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要是那時,根本沒有人去睬阮耀,也甚麼事情都沒有了,要是那時,我不將這份地圖留起來,而一樣拋進火堆中,也甚麼事情沒有了。
可是現在,唐教授死於“心臟病突發”,樂生博士死於“意外的火災”,阮耀又進了那個深洞,生死未卜,只怕也凶多吉少!
本來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可是一層一層擴充套件起來,卻越來越大,不可收拾了!
我一面迅速地想著,一面穿著衣服,當我衝出門口的時候,我又已想到,羅洛這傢伙,在臨死之前,立下了這麼古怪的遺言,可能他早已知道,在他的遺物之中,有一些東西,是十分古怪的,我又聯想到羅洛的死因,是不是也是由於這幅地圖?
當我駕著車,向阮耀家疾馳之際,我心中亂到了極點,朝陽升起,映得我眼前生花,好幾次,由於駛得太快,幾乎闖禍。
我總算以最短的時間趕到了現場。
我首先看到,有一個很大的軸轆在洞邊,縋下去的繩索,標記是三千碼,洞旁還有一個僕人,手中拿著無線電對講機,滿頭大汗,不住在叫著:“阮先生!阮先生!”
他叫幾聲,就撥過掣,想聽聽是不是有迴音,可是,卻一點聲音也沒有。
在洞旁的僕人很多,可是每一個人,都亂得像是去了頭的蒼蠅一樣,我大聲道:“只要一個人說,事情開始時是怎樣的?”
那買繩子的僕人道:“我又去買了繩子回來,阮先生叫我們將一張椅子綁在繩上,他帶著強力的電筒,和無線電對講機,向下縋去。”
我吸了一口氣,望著那黑黑黝黝的洞,那僕人又道:“開始的時候,我們都可以看到下面閃耀的燈光,也可以和阮先生通話,可是漸漸地,燈光看不見了,但一樣可以通話,等到繩子放盡之後,阮先生還和我們講過話,可是聲音卻模糊得很,沒有人聽得出他講些甚麼,接著,就完全沒有聲息了!”
我怒道:“那你們怎麼不扯他上來?”
那僕人道:“我們是立時扯上繩子來的,可是繩子的一端,只有椅子,阮先生已經不在了,我有一面在對講機呼喚他,又怕他找不到椅子,是以又將椅子縋了下去,可是到現在,一點結果也沒有。”
我頓著腳:“你們也太糊塗了,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就該有人下去看看!”第十部:陷入無邊黑暗之中
所有的僕人,聽得我那麼說,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開口。
我心中更是憤怒:“你們之中,沒有人放下去,也該報警,等警方人員下去!”
那僕人苦著臉:“阮先生吩咐過,不準通知警方人員,只准我們通知你!”
我簡直是在大叫了:“那麼,為甚麼不早打電話給我?”
我在這樣大聲吼叫了之後,才想到,現在,我別說大聲吼叫,就算我將這十幾個僕人,每人都痛打一頓,也是無補於事的了。
是以,我立時道:“現在,還等甚麼,快將繩子全扯起來!”
這些僕人,聽命令做事情,手腳相當快,兩個僕人,立時搖著軸轆,繩子一碼一碼被扯上來,我在那深洞的旁邊,來回走著,又從僕人的手中,取過那具無線電對講機來。
那是一具效能十分好的無線電對講機,在十哩之外,都可以清楚地聽到對方的聲音,我對著對講機,叫著阮耀的名字:“你一定可以聽到我的聲音,阮耀,不論你遭遇了甚麼,就算你不能說話,想辦法弄出一點聲音來。好讓我知道你的情形!”
我撥過掣,將對講機貼在耳際,我只希望聽到任何極其微弱的聲音。
但是,卻甚麼聲音也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