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立時向他看去,只見他伸手指著下面,尖叫道:“我是不是眼花了,看,這是一隻燒焦了的人手!”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吃了一驚,連忙又一起循他所指看去。
而當所有的人,看到阮耀指著的那一處時,人人都呆住了,倒抽了一口涼氣。
阮耀所指的,是一團燒焦了的圓形東西,那東西,還依稀可以看出,是一隻金屬的虎頭。
我自然知道,這虎頭原來是在甚麼地方的,它在壁爐架上,轉動它,一隻書櫥移開,出現隱藏在牆中的那個鐵櫃,我們昨晚曾將之開啟過。
而這時,在那圓形的焦物體上,有著一隻人手!
要辨別那是一隻人手,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與其說是人手,還不如說那是一隻燒乾了的猴爪好得多,但是,經阮耀一提,人人都可以看得出,那的確是一隻人手,手腕骨有一截白森森地露在外面,手腕以下部分,完全埋在燒焦了的東西之下!
消防官立時叫了起來:“我們到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說這建築物一直是空置的,根本沒有人!”
阮耀的神色蒼白,道:“的確應該是沒有人!”
我吸了一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這個人是誰?阮耀,你看見沒有,那是那隻銅鑄的虎頭!”
阮耀有點失魂落魄地點著頭,幾個消防員,已經走近那隻恐怖的人手,從四周圍起,開始搬開燒焦了的東西,漸漸地,我們看到了一顆燒焦的人頭。
有一個人,被燒死在裡面,那已經是毫無疑問的一件事了!
如果我再用詳細的文字,記述當時的情形,實在太可怕了,或者還是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籠統形容,比較好一點。
我和阮耀兩人的身子一直在發著抖,我們都無法知道這個焦黑的屍體是屬於甚麼人的,但是無論是甚麼人,一個人被燒成那樣子,實在太可怕了。
在足足一個小時之後,焦黑的屍體,才被抬了上來,放在擔架上,警官望著我和阮耀,我們兩人,都搖著頭,表示認不出那是甚麼人來。
警官道:“阮先生,你應該將你家裡所有的人,集中起來,看看有甚麼人失了蹤?”
阮耀失神地點著頭,對身後的一個僕人,講了幾句,又道:“叫他們全來!”
那僕人應命走了開去,不一會,僕人絡續來到,在阮家,侍候阮耀一個人的各種人等,總共有一百多個,總管家點著人數,連挖掘花崗石層的工人,也全叫來了,可是卻並沒有少了甚麼人。
阮耀道:“這個人,不是我家裡的!”
這時,一個僕人忽然怯生生地道:“阮先生,昨天晚上,我看見有人,走近這裡!”
好幾個人一起問那僕人道:“甚麼人?”
那僕人道:“我……我不認識他,他好像是主人的好朋友,我見過幾次,我看到他一面低著頭,一面走向這裡,口裡還在喃喃自語”
阮耀頓著腳:“這人是甚麼樣子,快說!”
那僕人道:“他留著一撮山羊鬍子”
那僕人的這一句話才出口,我和阮耀兩人,便失聲叫了起來:“樂生博士!”
這年頭,留山羊鬚子的人本來就不多,而阮耀認識的人,留山羊鬍子的人更只有一個,那就是樂生博士!
我立時問道:“那是昨晚甚麼時候發生的事?”
那僕人道:“大約是十二點多,起火之前,半小時左右的事!”
阮耀厲聲道:“混蛋,你為甚麼不對消防官說,屋子裡有人?”
那僕人著急道:“我並沒有看到他走進屋子,我不知道他在屋子中!”
我吸了一口氣:“半小時前,我曾和樂生博士通電話,但沒有人接聽。”wωw奇Qìs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