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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從耳邊呼嘯而過,林雪若從前邊拼命地飛跑,端木嫣然從後邊悠然地追著,她們已經從圖蘇城裡邊跑了出來。
此時天近傍晚,暮色四合,而且烏雲滾滾,雷聲隱隱,空氣潮溼陰冷起來。
已經三個時辰了,林雪若跑了三個時辰,端木嫣然也追了三個時辰。
前邊,山巒起伏,延綿縱深,白雲藹藹,山嵐迷亂。
眼前,一片樹林擋住了去路,林子很深很密,因為天色暗了,林子裡邊更是黑黝黝地,好像一口廢棄了多年的古井,深不見底,井底的詭魅潮冷之氣,卻陣陣飄溢位來。
追人,就要追到他筋疲力盡,跑都跑不動了,不用急於求成,那樣反而會弄巧成拙。但是要想在被追的人筋疲力盡時再捉住他,就得讓自己跑不死,端木嫣然曾經跑過三天三夜都不曾停下過,所以三個時辰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啊!一聲凌厲的叫喊,從林雪若的喉嚨裡邊衝了出來,她感覺自己跑得要瘋了,她很想跑進那片林子,只要跑到哪裡,她就可以藉著林子的掩護逃之夭夭了。
若是平時,方才經過繁華的街道時,就可以借住擁擠的人群做掩護而輕鬆逃跑了,誰知道她剛動這個念頭,康寶在後邊喊了一句:“大家小心,前邊的那個姑娘有麻風病。”
結果人群像潮水一樣,自動分開,林雪若想心裡把康寶罵了千萬遍,不過腳下可沒有停下來,終於被追到了這裡。
再跑,自己就會斷氣兒了,林雪若忽然停了下來,為了能跑進這片林子,她必須先停下來,儲藏一下體力。
停下,轉身,林雪若本來想說句話,可是這一歇下來,心就開始狂跳,兩條腿不挺地哆嗦,馬上就無法支撐身體,整個人搖搖欲墜,而且口渴難耐。
看到林雪若停下來,端木嫣然也停了下來,臉上還是帶著古井不波的淺淺笑意,然後慢慢地從腰下解下了水囊:“林姑娘,跑了這麼久,是不是很渴了?我這裡有水,新汲的井水,甘醇清涼,澄澈微甜,不過,林姑娘未必敢喝,我就不強人所難,只好自己喝了。”
她說著話,拔開了水囊的木塞,然後拿起了水囊喝水。
林雪若的嗓子都渴到冒煙了,好像有幾隻小貓的爪子在哪裡抓撓著。可恨的是,此時還得眼睜睜地看著康寶喝水,咽喉裡更是火燒火燎。
不過康寶說得也沒錯,現在就是康寶把水給她,她也真的不敢喝,誰知道康寶會不會在水裡邊下什麼東西呢。
她還記得,當時打過去的那顆糖炒栗子,明明是她袋子裡邊的東西,都是新買來,自己也吃了好幾顆,根本無事。
然後這個康寶過來,剝開了那顆栗子,栗子瓤她吃了,栗子皮在陳九州的手裡,結果陳九州就死了。
林雪若雖然沒看清楚,但是她懷疑就是康寶下的手,她敢用自己的項上人頭打賭,如果不是陳九州吃飽了撐得沒事兒幹,自己找死的話,一定是康寶下的手。
陳九州不瘋不傻,幹嘛自己毒死自己呢?
如果他真的活夠了,要死的話,法子多著呢,何必把自己毒死。
當時在劍廬,只有他們三個人,所以兇手一定是康寶。
林雪若心裡冷笑,這個康寶陰魂附體一樣追著自己,無非想殺人滅口。
哼哼,我林雪若豈能由著你這樣誣陷欺負?
林雪若四下環顧,找準要衝進去的地方,然後手裡扣著顆七彩迷煙彈,瞪著康寶:“姓康的,幹什麼要追我?”
因為太渴了,嗓子已經啞了,說出來的話,也是啞啞的,特別詭異。
端木嫣然拿著水囊,蓋上了木塞,又系在腰間,這才漫不經心地道:“林雪若,你跑什麼?”
林雪若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