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國家養兵,正是為保家衛國,死在戰場上也是本分。真人,請多保重。”
我走到門口,虛心子還在那兒探頭探腦,見我出來,他小聲道:“楚將軍,師父沒有生氣吧?”
我道:“應該沒有,大不了罵你兩句吧。”
等我上了馬,他把兩袋硫磺幫我裝上馬鞍邊,我在馬上一拱手道:“虛心真人,多謝了,要是我還有命能回來,再來謝過。”
天已全黑了,我得馬上趕回馬場去。現在不知道錢文義準備得如何,有這六斤硫,總能做十三斤火藥,也不無小補。
回到馬場,那些士兵還在來來去去地跑著馬,我一進馬場營門,錢文義帶馬迎了過來道:“統制你弄來硫橫了麼?”他邊上站著甄以寧和曹聞道,還有一個居然是邢鐵風營中的陳忠。陳忠不過是個小兵,又不是錢文義麾下,也不知叫他來做什麼。
我道:“我拿來了六斤硫磺。”
他一皺眉道:“才這麼點?我怕你會說不夠,弄了可有四十斤硝粉了。”
四十斤?我倒嚇了一跳,牆硝雖然不少,但要喬下來可不太容易。這時甄以寧也過來道:“統制,我拿來的炭也有四十斤,都已經碾成極細的粉了。”
他們的硝和炭都已放在一邊,一堆雪白,一堆烏黑,邊上有一口大缸,大概是為調配火藥準備的。我跳下馬,道:“馬上把這硫碾成粉吧。”
甄以寧接過兩代硫磺,道:“那該怎麼配?都倒一塊兒攪勻麼?”
要是按張龍友的配方,只要用六斤硝,一斤炭就行了。我也沒想到錢文義能弄那麼多出來,要是浪費了實在可惜。我咬了咬牙,道:“把硝全倒進去,炭取個十來斤,再把硫磺碾成粉後倒在一起。”
照張龍友的配方,硝只要六斤七兩左右便可,可是硫太少了,多加點炭總可以燒起來,這樣總可以多做幾斤火藥。我雖然這樣想,但仍是惴惴不安。
人多好辦事,硫馬上被碾碎了。因為張龍友說過,攪拌時不能見鐵器,因此用的是根木頭。藥粉一共有五十六斤,一般人根本攪不動,人多的話也攪不勻。甄以寧心卻細,把邢鐵風營裡的陳忠叫來,正是為攪拌那堆藥粉。陳忠力量雖然遠勝過一般人,但他攪了幾十圈後,也已呼呼喘氣。
我走到缸前,抓了一把看了看。缸中的藥粉已經相當勻了,顏色也是黑中透白,要是讓我來攪,只怕連半圈都攪不動。我讚道:“陳忠,你的力氣真的非同小可。”
陳忠還在喘著粗氣,笑了笑道:“統制,你太客氣了。現在沒事了麼?”
我道:“行了,你去歇息吧,等一會請邢將軍領兵過來領取火藥。”
時間太緊,現在沒辦法裝在罐子裡做成火雷彈,我讓人砍了些竹子來,把每一節竹子削成筒狀,在裡面填滿火藥後再塞上破布。東平場面竹子很多,每一節也能裝上半斤火藥,那五十六斤火藥一共裝了一百一十七個竹筒,倒花不了多少時間。我看了看,道:“錢文義,你讓楊易,邢鐵風和陶昌時他們都過來,你們四隊每隊拿二十五個,剩下的歸我們。”
錢文義答應一聲,先讓小軍拿了二十五個竹筒去,又將楊易他們都叫了過來。現在錢文義他們每隊都有三百多人,跟陶昌時所統狼兵差不多,我自帶的曹聞道這一隊只有一百多人,只佔他們的三分之一弱,拿了十七個火藥筒,按比例,已是多拿了。這時甄以寧忽道:“楚將軍,要不要分一些給卞將軍他們?”
卞真他們要和我一同衝鋒,然後再兵分兩路,他們所擔風險與我們一樣。但是火藥筒一共才這麼點,分給他們自不能太多。我想了想,道:“也好,把我們剩下的拿七個給他們。”
說實話,我也實在有些懷疑這些被我改了配方的火藥筒還能不能炸開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