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可了。”
文侯也微微一笑道:“王爺放心,楚將軍等若我的子侄。此事自然擔在下官身上。”
他們說的是我和郡主的婚事吧?我心中突然感到一陣煩躁,這雖然是件讓人求之不得的好事,但我仍然有些不願意。他們似乎根本不來問一下我的意思,好象一切都可以為我做主一般。
安樂王從身邊拿出一封紅色的帛書,交給文侯道:“甄侯,這是小女的生辰,請甄侯過目,不妨便在此下聘書便是。”
文侯微笑著接過了,對我道:“楚休紅,還不謝過王爺。”
我站了起來,正要向安樂王跪下去,心中忽然一酸,文侯笑道:“還不跪下,哈哈,楚休紅,你難道還嫌棄王爺的掌珠不成?”
如果他不說,我也順勢跪下了,但文侯這般一說,我抬起頭道:“王爺如此厚愛,末將感激莫名。但如今大敵當前,蛇人兵臨城下,妖獸未滅,何以家為,還請王爺三思。”
安樂王臉上的笑意一下僵住了,文侯臉色也變了變,馬上笑道:“你說得也是,不過天理亦不外人情,婚姻之事,亦是人倫綱常,豈可因戰事便因噎廢食。”
我知道我這般拒絕一定會惹惱文侯和安樂王的,但是我心中越來越煩躁,一時也不顧一切,道:“大人所言雖是,但末將一介武夫,在戰場之上朝不何夕,若有個意外,豈不誤了郡主終身?還請王爺三思而後行。”
這已經近乎氣話了。此時我只覺得自己象是個木偶般任人擺佈,連婚姻都被人安排了,心中實有些氣不過,這話衝口而出,都沒想到後果。安樂王的臉已沉了下來,小王子看看我又看了看他,有些驚疑不定,氣氛登時僵了起來。
文侯忽然笑道:“楚將軍果然是棟樑之材,時刻不忘報國。王爺,楚將軍此言也有道理,既然如此,不妨等擊退蛇人,楚將軍立下大功後,再行下聘,也省得有意外,王爺你說可好?”
他說的意外是指萬一我在此戰中戰死吧。我心中倒來覆去的不知是什麼滋味,安樂王臉上仍是很不好看,小王子忽道:“父王,楚將軍所言也是。等戰事已了,楚將軍立下大功,加官晉爵後,豈不更好?”
安樂王的臉色定了定,又展開一絲笑意道:“這般也好,既然楚將軍意下如此,不妨從緩便是。”
他大概是顧著文侯的面子吧,如果是我一個人在此,大概他馬上要將我趕出去了。文侯也察覺他的心事,站起來道:“王爺,下官先行告退,哈哈,這杯喜酒還請王爺準備好。”
安樂王哼了一聲,站起來道:“甄侯,不送,走好。”
他這樣子已相當失禮,只怕心中也惱怒異常。他一定覺得尋常人得以尚主,必定要感激涕零,而我居然會拒絕,簡直是不識抬舉之極,他沒有當場翻臉,就已經算極為謙和了。
文侯帶著我出了門,我正要跳上我的座騎,文侯忽然沉聲道:“楚休紅,你陪我回府,再行回營吧。”
他的話裡也不聞喜怒,我有些惴惴不安,跟著他進了車。剛坐下,文侯仍是沉著臉,哼都不哼一聲。在安樂王府中他談笑風聲,此時卻似換了個人。
我有些不安地坐了下來,文侯忽然道:“楚休紅,上次你坐我的車時,曾說什麼來?”
我的心猛地一跳,上一次二太子叫了徐蒙出來挑戰,我不顧文侯反對,出面應戰。雖然未能取勝,但因為武昭老師幫了我一手,讓人覺得我還是勝了。事後文侯也很不高興,那次他就跟我說過以後不得自行其事,我也答應了。但這次並不是軍中事務,而是我的終生大事,難道這樣的事我仍然自己無法表示自己的看法麼?可是我也不敢這麼去反駁,只是道:“是,末將太過沖動。”
文侯道:“你這麼倔的性子,或再如此不計後果,終有吃苦頭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