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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的,吹起來低沉渾厚,吹得好的話,聲浪一波接一波,一波比一波高。此時一吹響,有點象一個焦雷在人群頭頂滾動,身後衝上來的中軍發出的沉重喧囂的聲音,也根本掩不住那一陣陣號角。

我一帶馬,道:“小烈,跟著我!”

我的貫日弓太大,也太重,因此平常只讓他拿著,我的馬上只掛了一杆長槍和一柄攻城斧,揹著十枝箭。攻城斧現在沒什麼大用,萬一要用到長弓,非讓他跟在身邊不可。

我衝上去時,卻趕上了蒲安禮三營,已和路恭行的一營接上了。前鋒營衝鋒時,都是排的四排的三角陣,一營在最前鋒,二三兩營緊隨其後,四五六三營再次,後面再跟三個營,再依次下去,最後兩排各是四個營。這正是那庭天《行軍七要》第五卷《陣圖》中記載的衝鋒陣。但現在衝鋒陣已亂了,後面諸營居然比前鋒更快。

路恭行到底在做什麼?

我心中不由燃起了怒氣。難道他真的被蛇人嚇怕了麼?

這時,我們已衝到了蛇人陣前。

看到蛇人時,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那些蛇人穿盔甲的並不多,大多還露著一身綠油油的鱗片,手上卻握著奇怪的武器,幾乎什麼都有,甚至有些是赤手空拳的。龍鱗軍正在浴血苦戰,卻看得出,已是後力不支,全軍被分割成幾段,沈西平周圍的黑甲騎士已只剩了幾十人,另外的都各自為政。雖然陣亡的並不多,但已再衝不上半步。

如果說龍鱗軍是一枝釘子,那這枝釘子現在打入的是一塊生鐵。

那些怪物難道真的這麼厲害麼?連名滿天下的強兵龍鱗軍也嚐到了苦頭。我不禁有點心驚,心底,卻多少有點幸災樂禍。

前鋒營衝入陣中時,我們齊齊地大喝了一聲。這喊聲使得龍鱗軍都是一震,路恭行叫道:“前鋒營的弟兄,先護住沈將軍。”

他的話音方落,蒲安禮卻叫道:“有膽子的,跟我衝,攻破這批怪物的中軍去!”

他也許也對路恭行那種怯戰有點不滿了。

那支蛇人軍的中軍圍在陣中央,也不知有多少蛇人圍著。要攻破那中軍,不異痴人說夢。但由不得我遲疑,蒲安禮已衝上去了。

第五營本已衝到了第二層,蒲安禮衝上前去,他那一黨的幾個百夫長從後面也衝過來了。我腦子裡轉了轉,一揮槍,道:“弟兄們,衝上去!”

路恭行的第一營已在與蛇人接戰。我們衝過去時,正看見第一營的一個士兵被一個蛇人一槍扎透前胸,摔下馬來。我咬了咬牙,一催馬,人猛地衝過去。

那蛇人的長槍上還挑著那個一營計程車兵,像是很輕鬆用下半身站在地上。一般人根本做不到這一點,一個人再輕也有一百多斤,掛在槍頭,要這樣輕鬆地拿著,手臂上必須有千斤以上的力量了。那士兵還沒死,卻口鼻流血,肯定活不了了。

我的馬向它衝去時,我雙手握住槍,已把渾身的力量都用在了槍上。

如果比力量,我絕對不是蛇人的對手,那天我被蛇人纏住時,就象被鐵鏈捆著一樣,根本不能動。

但我知道,我的速度卻在蛇人之上。此時,我只能用自身的速度和馬的速度加到一起,才能有幾分勝算。

那蛇人見我衝過來,頭轉到了我這邊。它的兩眼是淡黃色的,不太象人的眼,冷得像是兩顆冰塊。它把槍一甩,槍頭上那個一營計程車兵突然極快地向我飛來。

如果我用槍將這屍體撥掉,那麼這速度必然會減緩。我在向那蛇人衝去時,就已料到它會有這一手了。我的腿夾住馬背,人猛地向馬右側倒下,人緊緊側在馬的右腹上,此時,那具屍體“忽”一下,從馬背上飛過。如果我慢得一步,那這屍體就正打在我身上了。

那屍體飛過馬背時,我幾乎和這屍體打了個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