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麼貴人?”
姚富貴揮了揮手:“出去吧,這事跟你說了你也不懂的。”
他兒子懨懨出去以後,一直面向裡壁的那個神秘客人道:“你不是效忠阿修羅侯的麼?怎麼現在又去攀那個蠶從王子?難道你不知道這個姓桑的正幫助邰人和阿修羅侯作對?”
姚槐笑道:“效忠?呵呵,阿修羅侯大王我自然是要效忠的,可這並不妨礙我效忠蠶從王子啊。你也不想想,蠶從是什麼地位!天下八大方伯之一。光是這個身份,就和阿修羅侯大人不相上下——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和岌岌可危的姬家不同,桑家可是幾百年來一直興旺至今啊。聽說中原就要大亂了,可中原無論怎麼亂,也沒蠶從的事情!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棵一定不會倒下的大樹,那麼就是蠶從!這樣的大神,你就是讓我每天供在床頭拜我也願意啊。”
那客人冷笑了一聲道:“無恥!”
“無恥?哈哈。”姚槐壓低了聲音笑道:“你有資格說這句話麼?我不過是個地位卑微的龜公,向誰投誠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家又沒族譜,雖然出生在邰人的部落裡,冠了華夏的姓氏,可誰知道我身上有沒有蠻夷的血!說不定我祖父就是個犬戎呢。嘿,倒是你,身為邰國十大部族之一的族長,血統純正的軒轅血裔,卻在這危急關頭背叛本族,到底誰更無恥呢?申屠畔族長?”
暗黑中的男人喘息著說不出話來:“不!不是,我不是!”
姚槐冷笑道:“不是?我最多是個奸商,是個小人,你申屠畔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叛徒。”
“不!”申屠畔不敢高聲,卻在極力抗拒著:“我不是的!至少,我不像你那樣,我不是為了自己……”
“好了好了。”姚槐突然發現自己話說得太多了,而且都是些不見得對自己有利的話,當下回口道:“我知道族長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是坐在一條船上了。還是讓我們商量一下,看怎麼幹好阿修羅侯大王交代下來的事情吧。”
※ ※ ※
蓮蓬念起了咒語,桑谷雋不禁有些失望。蓮蓬的確是在催動安眠的巫術沒錯,她的咒語正試圖讓桑谷雋的大腦放鬆下來,這巫術和雒靈的心法倒也略有相通之處,但高下卻相去不可以道里計。就算是雒靈也未必能在正面對敵的情況下撼動桑谷雋的心神,蓮蓬這點咒語哪裡會有什麼作用?
桑谷雋又是一陣失望,他原來以為蓮蓬是有什麼獨特的絕技能令姬慶節沉溺,哪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巫術也只有這種程度。
“你,還沒感到要睡嗎?”
桑谷雋苦笑著搖了搖頭。蓮蓬噓了一口氣,似乎有些氣餒:“唉,還是不行。”
“還是,你以前也失敗過?”
“嗯。”蓮蓬道:“對第一個客人就失敗了。”
桑谷雋眼睛一亮:第一個客人,莫非是就是姬慶節?小心地問道:“是什麼樣的客人?”
“是一個富家公子吧。”蓮蓬說:“那天團裡生意極好,那個男人穿著一身舊衫進來。當時沒有別的人手,奶媽就臨時讓我裝扮一下去應付他。”
桑谷雋道:“既然是富家公子,幹嘛你們那個什麼奶媽不好好招呼?”
“當時他不像是有錢的樣子啊。”蓮蓬道:“我也是後來才猜出來的。”
“猜出來?”
“是啊,”蓮蓬說道:“我原來在團裡也就洗洗補補,做飯打雜。但接待過那個男人之後,團主對我的眼色就有些不一樣了。後來那個男人又來了一次之後,團主就對我好起來了。現在我住的穿的用的吃的,都是全團最好的。活也不用幹,除了那個男人,也不用接待別的客人。我猜團主的心思,大概那男人其實是個偷偷跑來我們這裡富家子弟吧。要不然團主不會這樣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