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附近,黑道中人終於追到了射程內,用高射炮把氣球打了下來。重霜戴著墨鏡穿著西服,這身行頭很好地混進了一片車燈閃耀下的保鏢群中。小頭目們指揮著手下進行包圍,全部人的第一反應都是拔槍。子彈要是有用就好了,重霜在心裡嗤笑一聲,眯著眼往石壁上看。俠客他們根本沒把黑幫放在眼裡,悠哉遊哉地在頂上打起了撲克。
在幾聲炮響過後,俠客實在忍受不了出牌還要嗆著一口灰的情況了,這怎麼玩啊?一看大家都露出不耐煩的神情,窩金甩掉手裡的牌,“還是我先去解決這些雜碎吧!”
“其實你早就想動手了吧!”飛坦斜眼瞄著窩金落下去的巨大陰影,這群人一看就知道水平很菜,他實在提不起精神來。
果不其然是一面倒的局勢。眼看黑幫已經把直徑二十公分的炮都抬了出來,重霜開始不著痕跡地前移。炮彈爆炸時產生的巨大的音波和亮度,可以讓附近的人暫時失聰失明,沒有比這個更好掩飾自己動作的時候了。說時遲那時快,重霜一聽到炮座往後與地面摩擦的聲音時立刻動手,指間的一張卡片化成流光向窩金而去,速度甚至比炮彈還快。
轟的一聲,地動山搖。飛坦正拿著撲克舉棋不定,分神注意到下面的人半分鐘都沒動靜。他側過臉,“喂,窩金,你沒事吧?”只見煙塵散盡,一個光著膀子的巨漢坐在地上轟出的大坑裡,雖然衣服都化成了飛灰,身上卻一點傷痕也不見。黑幫保鏢們面面相覷,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好些步。巨漢卻好像沒有要搭理他們的意思,他搔著比鳥窩還鳥窩的爆炸頭,一臉迷茫:“這是什麼?”
窩金嗓門很大,所以雖然他是在自言自語,頂上的旅團眾人還是聽到了,紛紛探出頭來。“不就是個普通的大炮嗎?”“窩金你不是吧,這麼點火力就把你打傻了?”“一個人不行早說啊,要不要我下去幫你?”
“誰說我不行?解決這幫菜鳥還不是大爺我兩拳頭的問題!”聽到同伴或奚落或嘲笑,窩金怒了。剛剛那一炮真的有點古怪啊,為什麼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呢?他也看得出來對面那群人全是渣,為什麼這炮卻有自己都沒法分辨的念力夾雜呢?窩金拍拍胸脯站了起來,在黑幫的眼裡完全就是赤…裸裸的示威,其實他只是在檢查自己的身體。
重霜看這動作就知道他察覺了,不過以窩金的粗神經,這已經是最大限度。他在出手時已經消除了卡片上附帶的念力,重霜相信,除非是庫洛洛那種級別的來,才會知道自己在窩金身上下的念力。
又是一陣汽笛聲由遠而近,十老頭手下的陰獸部隊到了。重霜趁著一群人給他們讓路的時機慢慢退到了後面,墨鏡遮蓋下的眼睛瞄到了握得拳頭髮白的酷拉皮卡。半年不見,那種生死決絕的氣息更濃重了。
重霜既不想旅團有所傷亡,也不想酷拉皮卡雞蛋碰石頭摔個粉身碎骨。以酷拉皮卡現在的能力,殺死個把團員有可能,但是這完全建立在庫洛洛先放過他的前提下,畢竟庫洛洛在暗他在明。死者已矣,在實力對比懸殊的情況下,為什麼不能拋棄仇恨好好活下去呢?重霜越退越後,在離採石場足夠距離後,撥出了一個電話。
此時友克鑫郊外的廢棄倉房。一隻灰白色的蠟燭在風中搖曳,昏暗的光芒照出四周堆積的巨大瓦礫,幾個稀疏的人影分佈其中。派克諾妲注視著外面陰沉的天空,眼角餘光卻一直在注意著蠟燭旁邊的人。就算坐在垃圾場,這個人看起來依舊是十成十的帝王風範。突然前胸有東西震動傳來,派克諾妲一陣驚慌,趕緊拿出手機往外走,在聲音大到驚動庫洛洛前接起電話。
螢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喂?”派克諾妲聽到對方回答的聲音,幾乎是一瞬間想起來是誰,忍不住低低抽了口氣。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看書的人,片刻遲疑之後捏緊手機走得更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