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熱情地迎了上來,“哎呀,梅大少,你可終於來了。”
“來來,快請快請,我都讓廚房準備好了,就等大少你一來,就可以開席了。”
“久等了。”
“大少,你之前派人來說還要帶一個客人來,是二少還是三少?”
“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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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朔心急火燎地感到城北,那座酒樓剛剛完工,各種工具和用剩的木料都還沒有撤走,門口還有人在打掃,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擺宴席的樣子。她站在門口,身後傳來一道聲音,“三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回過身,對面的女子不過二十上下,卻是一派老成相,身上滿是灰塵,腰際彆著量尺,“端月,那黃家不是在這裡擺宴?”她抓著梅端月,急切地問道。
“當然不是,我們今日才完工。那宴席是在黃府。”
梅朔仰天幾乎想長嚎,那不就在隔了梅家兩條街的地方,她居然穿過了半個城。
她像是火燒屁股地跑開,拉過酒樓門口一匹馬,翻身就上,“端月,馬借我了。”
“三…”梅端月還想叫她,卻沒來得及,搖著頭走回酒樓裡面繼續檢查樓梯扶手的接縫,最好不要有需要返工的地方,她今晚還想早些收工。
***
這場家宴算是作為酒樓收尾完工的感謝宴,只有三個人,圓桌卻出奇得大,梅期朝南坐下,黃玖在她對面,離梅期隔了不近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座位,梅平正站在他身後,黃玖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也沒有開口問。梅平暗自感慨,這還不是為了方便就近教育,可偏偏又不能太近。
他看了一圈,又問道,“三少呢?”
梅期沒理他,黃玖拍了拍手,邊上有小侍上前來送上了一杯茶水,不過在梅期邊上特地安排了一個小廝。林綽正覺口渴,接過來就像要喝,梅期壓低了聲音,“漱口,吐在盤裡。”
他一口茶水正含在嘴裡想要嚥下去,被她這麼一嚇,一口氣全嗆在喉嚨口,捂著嘴忍不住咳嗽起來,邊上的小侍見狀,連忙遞上溼巾。
梅期的眼角抽了一下,自己將漱口的水吐在一邊小廝遞上來的茶盤裡。
黃家做的是酒樓生意,對吃的最為講究,就算是家宴,也用了招待貴賓的八珍九簋中的八珍宴。龍肝、鳳髓、豹胎、鯉尾、鴞炙、猩唇、熊掌、酥酪蟬八珍,除了鯉尾、熊掌和酥酪蟬,另外五珍分別是以燕窩、魚翅、果子狸、錦雞、魚唇替代。
不過今日黃家上的第一道燕窩卻是一道用冬瓜盅裝盛,冬瓜絲為主料的素燕窩。一邊有小侍盛好在碗中送上來,林綽剛剛被嚇到,這會也不敢動手,只是看著梅期。
“梅大少。”黃玖突然站起身來,一手執杯,“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敬你一杯,等到酒樓開張的時候,再請你來賞光喝上幾杯。”
梅期拿著自己的空杯站起身,小廝過來滿上酒,酒杯正送到嘴邊要喝下,門外的守衛突然跑進來對黃玖道,“家主,梅三少在大門外,一定要進來,說是十萬火急要找梅大少。”
“三少也來了,那正好正好,一起入席。”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哐啷一聲,回過身看去,原來是梅期帶來的那個小侍打扮的少年突然猛地站起身,梅期手裡正拿著酒杯,冷不防被他一撞,突然間酒杯掉下,正落在那碗素燕窩內,湯水濺起,點點印在她衣服上。
幾個小侍一起手忙腳亂地上前收拾乾淨,沒人注意到梅期的脖子裡泛起了點點猩紅色,梅平偏過臉,不忍再看,大少,說了你就是在自討苦吃,這種事,留給三少自己解決好了。
黃玖招呼下人添座,梅朔走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