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不起。但我還是喜歡叫你‘蜜糖’,因為很甜。”,他笑了,目光恣意地落到她那修長而緊緻的雙腿上,沿著工裝短褲單薄的衣料緩緩探入。她琥珀色的肌膚就像凝固了的蜜糖似的,在他炙熱的視線下一寸寸地融化流淌。
這種無形的侵犯比實質性的接觸更令人毛骨悚然,唐謐握緊了雙拳,強壓著想尖叫的念頭,冷漠地別過臉說:“記憶卡已經在你手上,你親自把它從相機中取出的。”
“作為一名職業攝影師,身上怎麼會只帶著一張記憶卡?既然你現在不想說,沒關係,我最不缺的就是耐性,今晚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不是嗎?親愛的蜜糖。”,感覺到她的憤怒,亞瑟滿意地移開身體,眼神清冷不帶一絲欲……望。
唐謐恨恨地看著他的側臉,銳利的線條在夕陽下美麗得就像出鞘的鋒刃,精緻而單薄,讓人有摧毀的衝動,可是沒有揮拳的勇氣。由始至終,這個男人就像柄壓在脖子上的刀,不用任何動作,光憑氣勢就能將她完全制服,而她除了默默順從別無他法。
“唐,以你如此倔強的性格,終會有一天為自己惹來天大的麻煩。”,唐謐突然想起多年前養父對自己說過的話。
看來,這次他的話應驗了。她抓緊座椅邊的扶手,眺望著暮色蒼茫的草原,心裡飛快地盤算著。
夜幕降臨時,唐謐被帶到了一處溫暖而寬敞的帳篷內。此處位於Z國內草原與城鎮的交界處,荒涼而且經常有大型野獸出沒。至於亞瑟為什麼挑選偏僻的邊陲落腳而不是相對舒適的城鎮,唐謐猜測他的特殊身份也許是唯一原因,儘管局勢動盪,但賣武器畢竟不像賣吸塵器那樣可以堂而皇之地站在超市裡展示商品,何況他的卡車裡還裝滿了價值連城的違禁品……象牙。
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帳篷裡不但各種生活用品齊備,甚至還有軍用短波電臺,行動式太陽能供電裝置,衛星手持電話和衛星上網Modem等先進儀器,再加上外面那十幾名身形彪悍手持武器的保鏢,規模堪比一支小型野外作戰指揮部。
現代軍火商的生意是否都做得如此專業,唐謐不清楚,但她清楚自己能夠逃離的希望是越來越渺茫。
就在她發出無聲嘆息之時,亞瑟將一個盤子推了過來:“吃吧,我猜你已經餓了。”
唐謐凝視著面前的食物,有牛肉,雞肉,蔬菜和當地一種叫‘英吉拉’的麵食,這樣的一頓飯在每天都有人餓死的國家裡簡直就是豪華盛宴,看來他們並不打算在飲食上為難她。這也是,只有犯人吃飽了才有力氣面對接下來的嚴酷盤問。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出諜戰電影,犯人們被審訊者灌下一杯酒之後就會變得神志不清,然後將自己的秘密和盤托出。
看到她猶疑的樣子,亞瑟笑了起來,靠著椅背說:“別擔心,我只是個商人,要的不過是安全和金錢,下毒那種事不是我風格。”。其實他的眼睛在笑起來的時候顯得很友善,濃密的睫毛揚起修長的弧線,優雅地包圍那雙深綠色的眼瞳,裡面映出純淨的光芒,就像片被濃縮了的天空,美麗而深遠。可是過於尖削的鼻子和犀利的唇峰卻破壞了這種柔和感,讓人覺得他無情且具有攻擊性。
唐謐垂下了睫毛,像是要將他眼內那股溫柔的光芒拒之千里,然後小心地叉起一片菜葉送進嘴裡。“安全”?她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想,這兩個字從他的口中吐出真是分外地諷刺,他們這種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安全最大的威脅。
英吉拉做得很筋道,配著微辣的蔬菜醬汁相當惹味,唐謐感到自己真得餓了,她吃下盤中的食物,但小心地避開了所有的肉類。直到她放下叉子,小口地喝著清水的時候,亞瑟才放下手中的膝上型電腦走到她面前。
“不合你的口味?”,他揚了一下眉毛,留意到她沒有碰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