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不知道岑詩明為什麼這個大的情緒變化,以前她從沒見過岑詩明陰鬱面孔意外的表情,他這樣猙獰讓常樂有些害怕。
寧梓美見岑詩明神經質到極致,害怕他一激動做出傷害常樂的事,也心急如焚。
岑詩明用悲憫的眼神看著常樂“因為你不是嫡出!你還不如我,我還是庶出,小妾生養的,好歹還有點血緣關係。你倒好,認得,更不值當人放心上啊。你知道嗎,因為我是庶出,所以我做的任何努力父親都看不到。從小我比哥哥努力,父親從來不會誇讚我一句。長大後我的成績比哥哥突出,可父親偏偏早就為哥哥謀了出路。從小所有親戚都圍著他轉,從沒有人正眼看我一眼。從小我就發誓,一定要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來。可憐的常樂啊,你現在是在重複我以前的日子啊,不如我幫你解脫,送你去陪我哥哥吧?”
“不要!”梓美驚呼一聲,衝破丁邵義和左丘茗白的防護,被左丘茗白一把攔腰保住“別上當,他就是在刺激你!”
岑詩明冷眼看著,還用空餘的手掐著常樂的臉強迫她也看“看看清楚,這就是你掏心掏肺的家人,這就是你在危難時刻他們的舉動。無論你和梓美又多好,可梓美身邊總有護著她的人,沒有人會關心你在乎你,沒有人!”說著岑詩明就拖著常樂往外擠。
沒幾步走到的鏡河路盡頭,蕭光和寧梓遠就堵在那裡。岑詩明冷哼一聲,攜常樂往前衝幾步,腳踏湖邊垂柳,避開大路,翻身向湖心跳躍。跳起來有些風吹在常樂臉上,生疼。但是這個角度看過去,鏡湖景色秀麗,實在難得,讓人忍不住頂著刺骨的寒風,多看幾眼。湖面視野驟然開闊,今晚的鏡湖美極了。月光朦朧,鏡湖的湖面真的像一面鏡子,倒映著黛色的遠山,倒映著岸邊交錯成行的垂柳和青楊,倒映著湖面上奇形怪狀的巨石,形成一幅美麗的畫卷,彷彿脫離了人世間,成為天河裡的一景。
岑詩明帶著常樂借鏡湖上幾塊大石頭的力,往鏡湖中央跳。可他的內心早就如颶風登陸,已經無法冷靜準確辨別出剛才預估的脫逃路線。在一開始借力就踏錯垂柳,垂柳枝條柔擺力度不夠,使他只能就近落在一塊巨石上。後續的跳躍就成了一步錯步步錯,最終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預期的目的地,鏡湖南側小山離自己越來越遠,而他帶著常樂停在離湖心亭外的平臺上。
此刻蕭光看清了常樂的傷勢,在檢查完梓美確認無誤後,眾人的重點就放在營救常樂身上。岑詩明再一次將蕭光的舉動解說成眾人對常樂的刻意忽視。
此時,汨王爺帶著御林軍也趕來,一時間將鏡湖湖心亭這塊圍的水洩不通,連周圍凸出水面的巨大石塊上都站的有人。
岑詩明冷笑一聲,看看周圍,卻又是一陣仰天長笑。笑罷對常樂真誠的說道“也罷,成王敗寇歷來如此。我真的不想有人過我以往的日子,太痛苦。不如跟我走吧。”說完不知從哪變成一個火摺子,晃了幾晃,火摺子上就閃動黃色火苗。
常樂眼裡都是驚恐,透過今晚岑詩明反常的舉動,她覺得他已經瘋了,她不想跟一個瘋子去任何地方。
寧梓美知道湖心亭厲害是上元節堆放煙花的地方,每年上元節就早早將通往湖心亭的路封了,就是怕燃放煙花時誤傷到遊玩的人。此時她突然明白岑詩明說的走是指什麼,嚇得面色蒼白。
她哭著求岑詩明放過常樂,求岑詩明看在兩人多年相識並有多年婚約的份上,她甚至答應不管是岑詩明如何,她都會和岑詩明成婚,哪怕是冥婚。這些岑詩明不為所動,此時他的要求就是有個人陪著自己和哥哥一起上路,要麼常樂要麼梓美。
梓美哭著向前,她此刻只一心想換回常樂,被左丘茗白死死拖住不放。寧梓美無可奈何,癱坐在地上,一味的哭。左丘茗白一時不備,寧梓美爬起就跑,沒幾步跑到岑詩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