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捱了打,殺豬般的喊聲響徹天空。不多時,幾百米遠的村子裡男男女女湧出來一群人,呼呼啦啦把梓美幾人圍住。人群中有個牙尖嘴利的婦女,是年輕人的姐姐,見弟弟被打了,上來就扯梓美。梓美輕輕避過,照年輕人臉上就是一拳。那婦女更生氣,張嘴就罵。梓美也不還嘴,獰笑著,聽她罵一句,她就打年輕人一拳,罵一句打一拳。旁邊有人拉扯常樂的,拉一下,打年輕人一拳,打的年輕人直求饒“求求你們,別罵她了,也別動他們了。她再打我就被打死了。”對方不動也不罵,梓美這方也不說話,氣氛一時僵住。
人群后面傳來一個聲音“且讓讓、且讓讓,讓我老婆子進去。”人群讓出一條小道,擠進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快六十歲的樣子,身體還算硬朗,剛才聽見動靜出門晚,這才過來,過來一看,是自家的事。她先訓斥了那個婦女,說她什麼事都不清楚就瞎添亂,又罵兒子是不是又闖了什麼禍,讓人給逮住了。回過頭給梓美賠個錯,順便問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梓美並不說,又錘了年輕人一拳,看的老太太也心頭一顫,兒子再不好,也不能被打成這樣啊。年輕人正想添油加醋,看見梓美獰笑著的臉,就老老實實把先騙梓美去拔蘿蔔,又敲詐人家一兩銀子的事說了。”惹的老太太拿手不停的敲他頭,邊敲邊罵“你個二賴子、你個二賴子!”
這邊還沒鬧騰完,就見絃歌急火火的從樹林裡衝出來,喘著氣說“有魚、有魚了!二小姐的辦法真好,真從水裡釣到魚了,二尺長呢!”說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馬車邊圍了好多人啊。
常樂剛才在旁邊隱形,這下聽了,樂的一蹦三尺高“我就說嘛,那麼多知識哪能都白瞎,總有管用的,‘稚子敲針作釣鉤’不是白背的,這不釣著魚了。”說完也覺得場合不對,尷尬的撓撓頭,往後退一步,繼續裝隱形。
被打的年輕人不幹了,他激動的指著樹林方向說“你們個賊!那是老子的魚塘!”年輕人的姐姐也跟著起鬨“賠錢、賠錢!還有我兄弟的醫藥錢!”
這下梓美也覺得尷尬了,她哪想到還有這出啊,求助的看著穆清秋“先生、怎麼辦呀?”
穆清秋見這邊都亂成一團了,早結束了吞風吐雲,過來對老太太和藹的說“這位夫人有禮,我是到處遊學的先生,這幾位是我的劣徒。今日路過這裡,只因為我們身上乾糧吃光了,剛才在這兒本來想等著主人家來了,跟他買幾個蘿蔔吃,可是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亂子。怪我教徒無方,老夫人見諒。”
鄉下人對讀書人有一定的崇敬,那老太太見穆清秋講話也客氣,對自己也有禮,便點頭應下“這是原本是我兒胡鬧,活該他捱打受教訓,可你那女徒弟下手也太狠了。還有,你另外的徒弟去偷我兒的魚塘,這個我就做不了主了,那個魚塘他可寶貝,平常我從裡面撈條魚都難。這事兒怕是不好了,還得你跟他說。”
那年輕人此刻張牙舞爪,鹹魚翻身一樣看著梓美“我告訴你,偷我魚沒那麼容易完!我要告你,讓你坐牢!”
剛才事情進展太快,左丘茗白被坑後反應明顯滯後,這會兒卻反應過來。他想起剛才拔個蘿蔔都要坑他們一兩銀子,此刻這年輕人約莫是想騙點錢,就悄悄的加了句“除非賠……”
那年輕人果然上當,跟了句“除非賠一兩銀子!”說完就火了“誰?誰他媽坑我話呢?呸!那魚塘是我發財的本錢,配多少都不行!我裡面就十條二尺長的魚,你弄走一條,我得養多久才這麼大?你說!你說!”
常樂剛一直在裝透明,此刻聽到年輕人說養魚掙錢,忽然眼睛一亮“那個,要不我教你養魚技術?咱們講和唄。對了,你魚塘養魚想必沒養其他的吧?不然我家絃歌也不會當成無主的河了。”
年輕人很不信任,他不相信常樂會養魚,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