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掄向牆頭那排弩箭!
隨即騰身而起,身形一縮,整個人縮在完顏玉人背後!
與此同時秦長歌也動了。
她看也不看玉自熙扔人的成果,也不向著任何人,黑影一閃,直直撞向完顏純箴身下那堵牆!
人到,腿出,牆毀!
轟隆一聲,整面牆豁然傾塌,坐在牆頭的完顏純箴和身子靠在牆頭的弓弩手立時倚靠不穩,完顏純箴飄身而起,伸手便抓向飛來的完顏玉人,玉自熙立即從完顏玉人身後衣袖一拂,流雲飛袖如鋼鐵般的罡氣烈烈掃向她的手臂!
立即半空縮手,完顏純箴連美麗的指甲都不願損傷著一般,刷的抽身後退,一退便退到了隔巷的客自來的樹上。
她遠遠回身向前方街道看了一眼,突然面色一變,立即撲身而入客自來院子中樹下的密道。
那廂弓弩手的在弦之箭被秦長歌釜底抽薪的對牆一擊,紛紛射向天,秦長歌撲上前一陣連踹,腳下之力千鈞之重,立時將弓弩手全部踢死。
玉自熙一把將完顏玉人扔給秦長歌,笑道:“美人我去追!你去通知他們水不能喝!”
也不待秦長歌回答,青光一亮,已經跟著從密道鑽了進去。
秦長歌接住完顏玉人,一邊拖著她疾馳一邊笑道:“咱們果然沒看錯,你姐姐其實還是疼你的,要不然她早就可以開口射死我們,還那麼多廢話做啥?把你扔出去,她還真猶豫了一下沒肯放箭??????可惜她對你的心意,也就是和她那寶貝指甲差不多罷了。”
完顏玉人被剛才那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掄掄的險些閉過氣去,心傷身傷之下面色死灰,翕動著嘴唇欲言又止,秦長歌點了她的啞穴和軟麻穴,讓她閉嘴先——傷心的事想多了,也會死人的。
她一路疾奔,並不敢停留,雖然剛才和完顏玉人調笑,其實只是為了紓解下內心的焦慮——城破已有一刻,萬一他們喝了水??????這後果實在想也不敢想,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拼命狂奔罷了。
不想還沒奔出數步,忽聽蹄聲連響,清脆急速,長街盡頭,一騎黑馬飛奔而來,馬上騎士身姿英挺,披一身明亮華彩的朝霞。
她右手控韁,左手穩穩的擎著一個碗,看不出什麼東西。
秦長歌愕然站住,平生的一次露出失措神色,半響吃吃道:“蕭??????蕭玦?”
不是剛剛攻破城門麼?不是西梁大軍還沒完全進城麼?他這西梁皇帝,徵北軍和整個西梁的靈魂人物,全軍之中最重要的人,不是應該在重重大軍的保護之下,刀出鞘劍上弦的圍護著,接受跪降將領奉上的佩劍,隆重的、威嚴的進城麼?
怎麼就這樣一身灰土,孤身一人,頭髮上還掛著飛箭插落得碎羽,看起來甚至有點狼狽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這人每次出現得,真神奇啊??????
很難得怔在當地的秦長歌,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眼前黑影一閃,隨即馬聲長嘶,一道溫暖而帶著淡淡被陽光曬過的草木和松針清香的風掠過來,一隻手突然遞到她的鼻子下。
“來!喝水!”
俯眼,看了看水波平靜,一滴水都沒灑出的碗,如鏡的清澈水面,照出他的笑眼,和自己同樣染了灰塵的眉目,他目光明亮深黑,黑嚁石一般光彩流轉,滿滿的喜悅和得意。
再緩緩抬眼,看著那雙眼的主人,目光著重在他乾裂起翹的唇皮上盯了盯,又轉回去看那滿滿一碗水,半晌,才有點艱難乾澀的問,“這水??????”
“你進城危機重重,疲於奔命,一定沒來得及喝水是吧?”蕭玦微笑看著她,一眼都不肯錯開,連眉梢都掛滿喜悅:“我本來想喝的,想著你還沒喝,我怎麼好意思獨享?這井水看起來特別清冽,味道一定也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