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消氣嗎?”嚴諾聲音中有一絲哀求。
我看著依舊俊朗的臉龐,淡淡道:“我早就不生氣了。”
“那你為什麼還一直不理我?”
我笑笑。
該怎麼說呢?我沒有不理嚴諾,只是之前突然覺得和他沒有話說。
或許我是小氣的,但經過剛才和馬三盛一翻談話,我是真的不怎麼生他氣了。
“你笑什麼?紫樨,你還在生我氣是嗎?”
嚴諾走到我面前,雙手按在我的雙肩上,認真的看著我,“李師妹就像是我的妹妹,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也不會去喜歡她的。那天在涼亭,她說點心是她親手做的,只求我償一口,她越說越傷心,我……”
我一聽他這麼說,想起當日的情景,心底深處的委屈突然湧了出來。這些天,我看起來像不在意,其實我心裡是十分介意的。
像是找到一個發洩口。我猛的打斷他,“你不忍心了是不是?你不忍心拒絕,所以接受。”
“……如果哪一天她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你是不是也會不忍心的娶了她?她這麼容易就讓你不忍心,那我呢?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這樣分明是在給她希望,你如果真的在乎我,你不會如此。不會給我增加一個‘敵人’?不會在李子佩奚落我的時候,不說一句話。不會事隔這麼多天,才來找我說這些?”
我越說越激動,漸漸溼了眼……
我對他何止有生氣,還有失望。
嚴諾眼含憐愛與疼惜,將我摟進懷中,緊緊抱住。“紫樨對起不起……我一直想和你解釋,是你一直躲著我呀!紫樨,我和李師妹只是師兄妹關係,真的沒有其她。!紫樨,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他懷裡有淺淺的綠竹香。清鮮的味道撫平了我激動的心情,我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經過一翻發洩,我是真的完全好了。
馬三盛說的對,或許我不愛解釋,但我必須說出來。
我從他懷中退出,問道:“那天程立說國師誤會你,是怎麼回事?”
他臉色微沉,“一定要知道?”
我點點頭。
他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去年程立父親過生辰,我和蕭師妹陪他回京城嗎?”
我點頭道:“嗯,你還說就是那時候認識李家姐妹的。”
“我三個人在京城住了兩個月,等程大人過完生辰,才回天山。小師妹對程立有意,這你也知道,那個時候,她天天往尚書府跑。而那個時候蕭師妹也喜歡程立,她們兩個經常會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起爭執……”
“而你和李子袊就充當和事佬,而且你還救過她。這一人勸一個的,勸啊勸,就勸熟了。”我沒好氣的說道。
嚴諾訕訕笑笑,“基本上是如此。程立愛玩,你也知道。他三天兩頭都帶著我們幾個出去玩,京城的名吃名景,我們幾乎都去過。小師妹口中那些放風箏啊,出遊啊就這麼來的。”
“那你們兩個就沒有單獨相處過,比如,夜下話明月。”
他笑笑,刮刮我的鼻子,“紫樨吃醋了。”
我不看他,嘟囔道:“我才沒有。繼續說呀!然後……”
“哪有什麼然後。我們每次出去,就是五個人一起。那所謂的夜下話明月,不過是聊得來罷了。可能我和李師妹走的近了一些,引起了國師的誤會,以為我這個無權無勢的窮小子要高攀國師千金,因此來警告我了。”他說的隨意,嘴角卻帶著一絲苦澀。
在天山上,誰都知道嚴諾勤奮用功。他想做官,渴望出人頭地,或許還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不想被人看不起。
我看著這樣的嚴諾,突然有些心疼,“對不起,大師兄,紫樨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