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煙,搖搖頭說:“不是,我媽前幾天對吳老師態度很不冷靜,請原諒吧!”吳志興戚然一笑:“過去的事了!況且我又確實無能為力。。。。。。”“不!你在分配領導小組會上說的那些話,對我還是有用的。市人事局看了那個記錄,決定直接安排我的工作。--局長說讓我以後專門搞大專畢業生的使用和調配工作!”儘管這訊息使吳志興深感意外和不可理解,但是他卻又紋絲不動。沉思了片刻,他又問:“那麼。。。。。。你找我--”龍波直接了當回答:“是關於你的事!”“我?”“吳老師可能不大信任我,但我的確出於好意!--我今天一到局裡就聽到了議論,說你在底下大搞‘空中飛’,他們準備發通報,是我及時告訴了我爸爸和王叔,才壓下了這件事。。。。。。”“你為什麼不讓他們‘通報’呢?我正好可以拿它上省、上北京嘛!”“我想還是不要把事情鬧大才好。再說就是告訴北京或者省裡,還不都得打回市裡辦?!當然,我只是作為一個學生,來向你透露透露,具體怎麼處理,就由你考慮了?!”龍波急匆匆走了。他並沒怎麼趾高氣揚,也沒張牙舞爪,但吳志興卻突然得場大病,虛脫無力地倒在床頭上了!。。。。。。。。。。。。此刻,已經真心實意要去清溪口報到的珍珠,不但不再覺得委屈和勉強,反而感受到一種從壓抑和窘境中解脫出來的輕鬆和愉悅。看到吳老師還在氣頭上,她又坦然而豁達地勸道:“我的位置應該在清溪口。那是我的父母及許多革命老前輩年輕時‘拋頭顱、灑熱血’的紅色老區!--這種想法,好象卻兩天一走到那裡,就產生了!真的!吳老師,再見!”珍珠說到這裡,鄭重地站起身來行了個禮,然後走出門去。吳志興扒著窗戶,看見她消逝在蒼茫暮色中的身影,潸然落下了幾滴慚愧而又欣慰的老淚。父女倆滿頭大汗地把書箱和包裹送到火車站,辦好了託運手續,珍珠才笑著舒了一口長氣。她不無留戀地抬頭遠望著生活了二十幾個春秋,卻似乎從來沒有仔細觀察一下的這座山城,視線從站前廣場,慢慢移向了通往市區的大街,移向了穿城而過的,半冰封的江面,還有那江兩岸籠罩在灰濛濛冬霧中的建築群、居民區。。。。。。頓時覺得眼裡有點**。但那不是辛酸,不是惆悵,而是一個孩子告別母親時的惜別之情!然而她又不能任其盡情流露。她怕此刻正眼巴巴望著她的老父親發生誤解,心裡難受。她不再猶豫,也沒再多說什麼,就進站登上了一列近郊的直通車,要提前趕到那個郊區五中退還昨天領取的工資。然後,今晚再由那裡上車,與父親一起奔向羅霄山裡的清溪口!石凱明眯縫著昏花的雙眼,直到女兒的紅頭巾一閃一閃地躍進了車門,才知道她再也無法變掛和阻止自己了,刻滿皺紋的臉上才悄然現出安適、滿意的笑容。雖然已是六十好幾的人了,他還弄不明白,為什麼人的心情有時會變得那麼奇特和不可琢磨:當你一時鑽進牛角尖時,彷彿大難臨頭,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都會冒出來捉弄你、難為你!可是冷靜下來,轉而一看,頓時又柳暗花明,那一切又算得了什麼?!就拿這分配珍珠進山教學來說吧,國家費盡心血培養你一場,莫非你畢了業,倒不該好好為國家報效出力?人家嫌山裡苦,你也跟著說什麼有困難,就算是生活上有些不便吧,這麼大的中國,照樣哪裡都有山裡人的腳印,都有他們跟各民族兄弟姐妹共同創造的事業!是啊,咱是單親家庭不假,可為國效力的心一點也不能少啊!他進而又想,清溪口!--當年的紅色老區兵站,而今的新中學。過去是培養紅軍戰士的搖籃,今天是為國家四化培養人材,建設山區!能給這樣一個新“兵站”送去一個新女兵,不既是當爹的光榮,又是她那長眠地下的母親的期望麼?當然,如今一旦決定隨女兒同去清溪口,這老頭心裡,也不能對自己工作了將近四十年的政府大院,產生一種難捨難離的戀情。他從火車站回到市裡來,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