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自己的後腰處果然疼痛得厲害,想必是被什麼東西給撞到了。再看看八伶等人,也是滿身不亞於自己的狼狽。可是他們的目光卻不太對頭,叫他看得心頭猛地一跳,堪堪生出了幾分不祥的預感。
他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就見得有一人灰頭土臉的跟瘋了似的在那裡四處刨挖著。黃沙在他的雙手動作下被挖得飛舞在了空中,從遠處看去這人就像是生了一對沙做的翅膀。
沒過一會兒一個地方就被他挖出了個小坑,可是他不管,換個方向繼續挖。
徐潤言微眯著眼睛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這才確定那個人確實是木南真。
可是——他在做什麼?
“對了,沈煙呢?”這時他想起自己最應該關心的人並不是他,於是轉頭問向一旁站著的其餘三人。
三人聞言俱是收回了自己看向木南真的目光,可是三張臉上因為全是沙土而讓人看不真切他們的表情。但是,徐潤言卻不由得屏息了一下。
他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
然而,他們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他一切:沈煙並沒有和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在一起。
意識到這一點的徐潤言瞬間臉上的血色幾乎就全部都褪去了。他放眼四周,原本為數不少的密密麻麻的倒在地上的屍體此時也變得零星而分散。但是不論他望幾次,看多久,都還是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這究竟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他忽然奔跑至那個發瘋一般還跪在地上刨挖著黃沙的男人的身旁。而也是直到這時,才讓他看清楚了男人臉上的神情。
那是一種偏執,是一種受到了劇烈的打擊可是卻不願意去相信的神情。
徐潤言看到他的腮幫子也是緊緊繃著,可見他嘴裡的牙齒咬得有多麼的用力。而他的雙手自他們看見他起就一刻也沒有停歇過。
沙礫再細人的手指也終究是禁不住這樣的不斷磨礪的。於是,黃色上滴落了點點的豔紅,就像是這人的淚水,無聲的渲染著心中深切的悲傷。
只是,這樣又有什麼用呢?
“夠了!”再也看不下去的徐潤言一把揪起跪在地上像個木偶一樣只會挖掘動作的男人的衣領,試圖讓他的頭腦清醒一些。
可是他的行為註定只能是做無用功了——木南真的雙手觸不到沙子了,這令他忽然發起狂來一下子就掙開了對方揪住自己破殘衣領的雙手。
見他如此,徐潤言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擔憂確實是真的。一種沉痛感頓時擊中了他的心房,臉色也絲毫不比木南真好看多少。
這時另外三人也走了過來。當八伶見到跪在地上有如著了魔一般只會瘋狂的重複著一個動作的男人時,他抬起左腳毫不猶豫地朝人踢去。而他腳上的力道大得竟然把這樣一個可以堪稱壯碩的成年男子踢飛到了一旁!
木南真的臉上此時因為身體慘遭疼痛而終於露出了第二個表情,可是那痛苦的神色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身體上的還是因為心理上的。
“你瘋啦!?”徐潤言見他如此粗魯的對待木南真立刻就驚叫起來。這木南真怎麼說也是一位在朝的將軍,而他不過是一介小小侍衛而已,他怎麼可以這樣踢他呢?!就是要踢也不要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啊!
八伶確實毫不理睬他的質問,轉眼又對著身後的青霜與白露沉沉吩咐道:“你們二人去組織剩下來還活著的人趕緊找沈煙。還有,那些人也要記得清理乾淨。”
“是。”
“是。”
青霜和白露沒有因為他們在事實上仍舊分屬於不同的上級而對他的話有異議,更沒有想起就算是此時其實他們四人嚴格說來也還是平級的,沒有上下之分。因為現下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必須要找到沈煙!
而那些害他們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