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無論怎麼樣都好,她確實是不想接受……
可現實怎麼這樣的殘酷?
她一下子安靜下來,看著自己的右手手腕在發呆,那疤痕,真是醜陋。
她還記得當時,好幾個女人在半夜的時候,將她按在了床上,她不斷的掙扎著,嘴裡卻被人塞進了一條毛巾,有人拿著手電筒,這微弱的光芒下,她看到了一個女人,手裡拿著一把尖銳的利器,那是她們白天在車間工作時候的工具,那是個錐子。
這錐子被那女人握在手裡,她步步的向她走來,她的兩隻手都被人按住,那錐子散發著陰森森的光芒。
她用力的掙扎,額頭上冒出了汗水,她甚至想呼喊,可是夜深人靜,自己卻被人堵住了嘴巴,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朝自己走來,她的嘴角掛著陰沉沉的笑容,像是野獸一樣,她明明看起來那麼瘦弱,可是力氣卻那樣的大,手握著錐子,用力的往她的手腕上猛地刺進來,毫不猶豫。
刺進去,然後活生生的將手筋連著血,肉和皮一起往上挑,她的手筋就這麼活生生的被挑斷的。
牢房裡還有許多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但是她們都不敢出聲。
都蓋著被子,轉過身去。
看到也只當是沒有看到,這裡面,就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
那一刻,裴念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去的,這些人將她的手筋挑斷了之後,那個瘦弱的女人用手拍打著裴唸的臉,她的手掌心上還有裴唸的血液:“別怪我,這是你應有的下場。”
裴念以為自己會痛的暈過去,可是她也沒有暈,甚至,她得到自由之後,連喊都沒有再喊了,她的手就這麼一直流著血。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獄警發現,被送到了醫院。
可是詢問當時情況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出來說話。
而她當時,也幾乎處於絕望的邊緣,昏睡了好幾個晚上,一直髮著高燒,她真的想這麼死去算了。
只是有一個晚上,她做夢夢到了嘉嘉。
她其實不知道那時候嘉嘉長得怎麼樣了,但是她聽到她的聲音。
聽到她在叫她媽媽,她聽得這樣的真切。
嘉嘉在求她,不要離開她。
然後她醒來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死去,她死了,她的嘉嘉怎麼辦?她的奶奶怎麼辦?
她是靠著這樣的念頭強撐過來的。
雖然最後那個女人也被發現了,可是有什麼用?醫生當時就說她的手,相當於是廢了。
已經沒有多少的力氣了。
她知道自己永遠也不能再彈鋼琴了。
那個監獄是自己的噩夢,她竟然在裡面度過了四年。
她過得這樣的艱苦,即使是現在,出來這麼久了,她還經常做夢夢到裡面的場景。
監獄裡面有著常人所無法想象的骯髒,恐怖。
陸紹庭發現裴念一直在低著頭看自己的手腕,他知道她想起來什麼事了,他不由自主的走過去,彎下腰,手伸過去,剛想伸手將她的手拿起來。
她卻在這個時候驚醒過來,頭抬高,眸子看著他的時候,帶著明顯的戒備。
陸紹庭頓時就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在心間蔓延。
裴念當著他的面,將手給翻過去放著,對於今天晚上這一切,她已經覺得很無力了,她知道有陸紹庭在這裡,她是逃不開的。
這房間有兩張床,她一會睡在一張就是。
她抬起頭望著面前的這個男人:“陸總,我是不是要感謝你在我這麼絕望的時候,給我這份工作?”
她的話,問的陸紹庭啞口無言。
裴念不想再在這裡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