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般飛馳到近處,左手重重地擊中甄裕胸口,右手湧出一股強勁的黏力,猶如長龍吐水,遽然將虞臻臻攬走,隨即便閃身而出。
甄裕只覺胸口翻江倒海,喉口一甜,吐出一口鮮血,踉蹌地奔出密室,只見外邊赤色氤氳散盡,打鬥已止,華玄站在東北角落,除了衣裳有些髒亂,幸好並沒有受傷。
他這才放下心,凝視前方,只見顧洛賓、彭威、司徒翼、吳漠均惶恐地跪拜在地,狄赫和馮仵作也面帶衰懦地佇立於旁。他們中間,一名中年男子立在大宅正中,虎首燕額,燀威逼人,紫貂披風霍霍飛揚。
他緊抱著虞臻臻,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髮,目光慈愛,彷彿懷中女子僅僅是在酣然而睡。
甄裕雖沒有見過此人,腦中卻一下子冒出一名字來:鐵犀盟盟主虞紫穹!
確然,能夠一掌擊碎整面石牆,瞬息之間打傷自己,奪走虞臻臻,武功絕頂如斯之人,當世也找不出幾個來。甄裕運轉內息,推宮過血,才發現自己的傷勢並不太重,虞紫穹那一掌,顯然已經手下留情。
虞紫穹眼神空洞地掃視過諸人,聲無抑揚:“想我虞紫穹縱橫江湖數十年,開疆拓土,顯赫一方。你這膽小如鼠的老天,或是嫉妒我如此之快便鑄就霸業,當年合併幫派之戰,你已經收走了我兩個兒子,如今連我這獨剩的愛女也不放過。你若有種,便現形相見,與虞紫穹決一死戰。”最後一句仰天而發,滿溢悲愴,整得宅中所有人的雙耳嗡嗡作響。
顧洛賓四人顯然沒有料到虞紫穹會親自前來,個個悲愁垂涕,俯倒道:“盟主節哀,千萬保重身體。”
“虞盟主,你心懷喪女之痛,甄裕深感悲傷,但請將虞小姐的屍體交給我,待驗過屍後再交還於你收殮殯葬。”甄裕抹去嘴角鮮血,昂直了身子走到虞紫穹身前,面作凜然狀,可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說出這句話後就吞了口唾沫。
顧洛賓四人頓時露出你是不要命了的神情,狄赫和馮仵作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惟有華玄雙臂交叉在胸前,嘴角微微含笑,似乎早料到甄裕會這樣做。
“虞紫穹從來不用對同一人施第三掌。”虞紫穹虎目炯炯,注視著甄裕。
第二掌必取人性命,是這個意思吧,難道我就怕了,甄裕深吸了口氣,朗聲道:“我甄裕也從來不一屍三驗,方才沒驗成,希望這次你能成全。”
虞紫穹雙目兇光暴漲,顧洛賓、彭威、司徒翼、吳漠四人刷刷站起,虎視眈眈,似乎只聽盟主一聲令下,便要將甄裕撕成碎片。
“我要帶臻臻回家,不許任何人來打攪。”虞紫穹看著懷中的女兒,眼神中的怒意又漸漸淡了下來。
“誰人若再敢放肆無忌,我們必讓他血濺三尺。”顧洛賓四人身形驟挪,頃刻間連成一道人壁,將虞紫穹與甄裕隔開。
甄裕比誰都清楚,莫論虞紫穹,便是顧洛賓、彭威、司徒翼、吳漠中的任一個,自己也沒十足把握鬥得過,即便與華玄聯手,終究不能憑武力奪回虞臻臻的屍體。
可這時的虞紫穹已經目空萬物,抱著女兒,轉過身便要走出大宅。
“慢走,虞盟主!”甄裕忍住疼痛,高聲道,“請問,你女兒的小名或是暱稱中是否帶有花卉的名稱?”
虞紫穹倏地轉首,嗔怒在眼中火一般地燃起,利劍般向甄裕射去:“你敢說我女兒是給鬼蛺蝶所害?”
“證據未明之前,甄裕不敢妄加揣測。”甄裕迎著他目光,儘量以沉穩誠摯的口氣,“但此案撲朔迷離,許多暗藏的線索尚未發掘,虞小姐的死恐怕另有玄機,昨夜此地未必只有虞小姐與那名男子兩人,是否另有兇手孰難斷定,你若就此將她帶走,真相很可能會永遠湮沒,到時難免懊悔莫及。”
虞紫穹並不做聲,雙目中也看不出任何意圖,唯見顧洛賓四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