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嘆了口氣道“此人乃是先師逍遙祖師之徒,因不滿祖師仙去前傳位丹陽師弟,故而帶了十幾名弟子出走,我宗先後與其鬥法數次,都被其逃脫掉了。”
“哦?竟有此事。”厲修鬼種想了一會兒,對七妙承諾道:“七妙真人,此次大事若成,厲某保證,邙山定會幫助逍遙宗清除此宗內叛徒。”
七妙趕忙拜道:“多謝魔主!”他內心卻十分不以為然“想那袁重嶽早就出走了二十餘年,卻是越混越好了,魔主人或是爽直,手段卻可見一斑…。”
天沐此人,乃是昔年一同與逍遙祖師避世南疆,為其年歲最長的一名弟子,這二十年來,在逍遙宗最脆弱的時候便不離不棄,實是為宗門的重新振作盡了不少心力,但其內心一直期望逍遙宗能在江湖之中重新崛起,為人手段頗為激進,便在逍遙宗度過最困難的那段時間後,與乃師逍遙祖師普澤百姓,與世無爭的處事方針產生了莫大分歧。
便在逍遙祖師仙逝前那一年,此人更是在私底下結交親信,似有所圖謀,幸而祖師及時立沈丹陽為宗門新主,天沐以自己資格最老,卻無緣逍遙宗主一事耿耿於懷,竟至負氣出走,而同時與他一起離開的,還有其十七八個門下親信。
這些人本都是逍遙宗內較有能力之人,現在他們離開宗門,流落在外,打起了另立新主的旗號,處處與本門弟子為難,故而天沐這些人的離去,不僅是逍遙宗之恥,也是宗門內的一道傷口。
七妙在此不願多談此事,便轉而對厲修鬼種淺笑道:“前夜那晚,魔主可是與七妙一起演了偌大一場戲,現在整個南疆城內可都傳遍了燕子湖上那場大戰的訊息,特別是那個沈侯爺沈威,更是把我當上了神仙一般,魔主欲尋之物,現在已經有了著落。”
“哦?這場戲的效果倒是出乎意料的好。”原來那夜燕子湖上的黑霧鬼怪,正是厲修鬼種假扮,當時船舫上眾名士目睹這一場爭鬥之後,早將那七妙當成了天降的仙女,救世的菩薩,對其便是千恩萬謝還嫌不足。
厲修鬼種哈哈大笑,似是在回味那場夜戰,陳開一臉悻悻,嘴裡兀自嘟囔:“魔主淨顧著自己開心,有這麼熱鬧的事情卻空留我在家裡看門…”
幾人都不去理他,厲修鬼種笑著問:“那船人皆是古庸城名士,既蒙你搭救,這七妙仙子的大名定時便要傳遍整個古庸城了,若你逍遙宗在此分立一處門庭,前來求籤上香解答疑難的官吏百姓定時非要踏破大門不可,只是不知那夜我走之後,後續故事又是如何。”
七妙見魔主既是不急著問那件寶物的訊息,便做輕輕一笑,其笑起來的樣子,竟是沖淡了這堆滿屍體的義莊那股詭譎之氣,其高潔姿態,似出塵與濁泥之中,自由光華不可辱褻。
此時月已西傾,天空深邃而又寧靜,義莊四人隨意而坐,聽七妙將那夜之後的故事娓娓道來:
第十三章 輕啟朱唇現端倪(上)
那一日燕子湖上一場大風波,偌大鬼霧之中群魔亂舞,竟掩的日月無光,安樂侯沈威與一眾名士縮在一艘船舫之上,滔天浪起,飄搖小船便似那無根之萍,如何抵得住這鬼霧肆虐。
幸得此時有一位白衣仙子,攜一股浩然之氣,從天而降,舞七尺寒芒,便似芳華綻放,一劍散去妖邪。
待到風平浪靜,那仙子飛身落在船舫之上,此刻燕子湖畔重現月明風清,湖水澄澈,映著佳人綽約如明珠般的倒影。
眾人此刻恍若夢醒,查德解脫,先前被那安樂侯怒罵過的掌書記張雲撫,本以為自己定是必死無疑,他想到自己苦讀十數載詩書,卻因出身寒門,應考之時每每名落孫山,又因沒有即興的詩才,是以一直在士林中籍籍無名。他用盡心力去巴結這沈侯爺,平時低眉順眼,極盡人所不能,這才謀了個掛名的掌書記,如此辛苦,今夜若不是葬身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