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彷彿失去了人生目標一般,心中一空,竟是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周涵止自覺眼前麗人身影模糊起來,若他還能看到對方表情如此異樣,自是會想到這其中概莫另有故事?現下週涵止自知體內生氣渙散,留下的時間不多了,便唯有掙扎著繼續說道:“還有一個大秘密……。卻不是恩師親口告訴我,乃是那紫衣女子最後所說的……。便是,師妹你乃是師傅的親生女兒……。”
“什麼?”七妙吃驚失言,她轉而又想,這說的應該是正主張婷婉與通曉仙的關係,但又不知張婷婉和那宣娘有什麼牽涉……
想到宣娘,七妙心神恍惚一陣,那佳人身影竟又浮現神識之中,早在之前,朦朧幻境之中,七妙便以多次見到這個身影模糊,依稀辨別與自己面貌相同的女子華裙高貴,捏著袖口一角,輕抿朱唇,蹙眉嘆氣的樣子。
不知為何,這女子的身影,遙遙令其有一種莫名的熟悉與親切,一念及她,更牽的心神之中,隱隱作痛。
之後她在與龍虎山眾人接觸之時,更是見過這宣孃的畫面,見其栩栩如生面貌駐留畫中,其人相貌,竟和自己女裝的打扮一模一樣,轉而想之,也就是說,張婷婉、宣娘、與自己女裝打扮,三人間的相貌應該是一樣的……。
她只覺腦海中又一陣眩暈,心神有些飄亂,心中隱隱想著,自己與張婷婉、宣娘之間,應該有一些聯絡,又不知與通曉仙更有什麼牽扯?
當下周涵止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鮮血不斷從其嘴中湧出,七妙見其吐出一口又一口的血沫,心知這通曉仙最後傳人的生命,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她不由得從不斷的胡思亂想中掙扎出來,心中冒出一個心思道:“我必須救他,不能讓他就這麼死在這裡……。”
只見七妙一把橫抱起周涵止,一咬牙,運起體內靈木真氣,竟將自己的生命力不斷轉化輸送出去,化作一股綠意,渡給那周涵止。
周涵止又咳了幾聲,他意識之中一度昏迷,又有一段悠悠轉醒,無力的抬起眼皮,竟正看見師妹運起那救助過愚痴、秦逸和陳開的靈木真氣正在為自己治傷,心中不由猛地清醒起來,旋即心神一驚。
想來七妙為愚痴救治之時,乃是吸取近旁樹木之生命力轉移到其身上,為其癒合傷口,此際哪有什麼能被其吸取的活物,那不斷流淌至自己體內的生機生氣,乃是師妹消耗自己生命力施法無疑了。
他大驚之下,連忙擺手阻止道:“師妹莫要胡來,我傷勢沉重,不比先前那魔教兩人……。咳咳……。這一掌早斷了我全部生機,神仙難救,你要強行……。。行功救我,只怕要損壽多年啊!”
七妙不語,只顧催動體內為數不多的靈木真氣,她心神浮動,早被周涵止言語中幾件事引得激盪不已,更無法察覺此刻的自己體內真氣翻湧,生機外洩,難以抵禦。
她不顧周涵止勸阻,再一咬牙,更催真元,汩汩綠意伴著生氣宛若大江潮水源源不斷,被其催動之下,不停的湧入周涵止體內,而後者身上枯敗不堪的軀體竟逐漸煥發了生機,宛若新春吐芽,嫩綠滋生一般,一股生命氣機由其軀體中悄悄生髮。
周涵止只覺體內一陣癢痛,幾欲昏厥,他自是虛弱不堪,然而卻如一個就要沉到湖底之人緩緩被人托起一般,竟慢慢的看到了生命的亮光,只見其身上傷勢漸漸彌合,斷掉的肋骨連和接續而上,坍塌胸膛也慢慢恢復,其中震裂的各種臟器逐漸恢復,人也精神起來了。
那原本流瀉外溢的真氣,竟也緩緩聚匯丹田,周涵止輕吐一口濁氣,乃在七妙木靈真氣導引下,丹田中黃庭要術運起,功行一個周天,只見他焦急的催促道:“師妹,我已能運功自行療傷,你快收住功法,莫要再消耗自己生機了……”
七妙點點頭,收卻靈木真氣,令其緩緩迴歸丹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