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走走麼。”
還能去哪兒?莫非她還想跟那姓林的跑去九州四海約會不成。
慕九到了南天門下,林見儒已經在等了,見到她時微微一笑,看不出情緒。
天門下有去凡間的傳送陣法,因為是得了批准的,因此可以享受。跟天門口的天將交過條子備過案,兩人便就將啟動陣法往寧朝的京師洛陽而去。
這便是與慕九所生活的隋唐宋元平行的空間,風土地名皆是一樣的。
正是春風綠堤的時節,上巳節又是寧朝一大盛會,不過辰時的樣子,洛水河畔如今已經三三兩兩地聚滿了年輕男女。
寧朝民風較為保守,閨閣女子素日甚少機會出門。
但是上巳節是允許她們出外玩耍的,跟未婚男子接觸也不會被人指責。文藝小清新們會在洛水河畔的溪地玩曲水流觴,借琴瑟以表心意,或者展示才華,**絲們則直接很多,會借踩腳跟或者拽頭髮來表達愛慕,當然還有更直接的,便不足為道了。
總而言之,上巳節就好比後世的情人節,每次過後總有些傷風敗俗的新聞傳出來,但是朝廷也沒有辦法,因為據說本朝皇帝與皇后就是在上巳節上相識的,倘若禁了這風俗,豈不自打嘴巴。
好在鬧出事來的若是有名望的人家,私下裡都把事情捂住了,若是平民之家,那就索性行婚嫁之事,倒也沒有什麼難以解決。如此皇帝睜隻眼閉隻眼,大家都快活。
慕九順著堤岸一路走來,就聽到了以上這些八卦。
當然除了八卦,沿途也還有不少擺攤賣東西的。
慕九走走看看,不時與林見儒討論,但林見儒一路上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他腳步又不曾停,到了九曲橋下,忽然又抬頭,指著右側一條巷子說道:“我們去裡面轉轉吧。”
巷子只是很平常的一條窄巷,青石板路彎彎繞繞,兩旁是兩層的小木樓,木樓與石板路之間尺來寬的水溝倒映出它陳舊的影子。房屋牆壁上長著些青苔,還有頑強的爬山虎,以及四處可見的野菊和迎春什麼的。
兩旁有竹竿上晾曬的衣服,也有婦人打罵孩子的聲音。
林見儒心無旁騖,走到巷子中央一座低矮的院牆前止了步。
院牆下有個白髮蓬亂的老嫗坐在太陽下翻衣裳裡的跳蚤,翻到了,便欣喜地捻進嘴裡一咬,那嘎嘣脆響聲隔老遠都似能聽得到。院裡頭忽然躥出只叼鹹魚的貓來,老嫗眼尖,除下破布鞋便追了過去:“你個畜生!讓你偷我的鹹魚吃!”
慕九不明白林見儒如何會停在這裡,抬頭看他,卻見他微垂的雙眼裡隱有痛色。
她心下微動,說道:“你認識她?”
林見儒緊抿雙唇,沒說話。
慕九再打量那老嫗,佝僂著背,不修邊幅,實在與市井裡的愚鈍婦人沒有什麼兩樣。
“她是我母親。”就在慕九放棄探究之時,林見儒忽然開口了。
“你母親?”慕九整個人都凌亂了。他都活了四百年,這老嫗莫非也在修仙?
“這是她的後世。”林見儒看她一眼,聲音變得幽沉,笑容有些慘烈:“有興趣聽我講個故事嗎?”
慕九總不能說不聽,便點了點頭。
林見儒道:“我母親本是九州東邊子鳩國都城鹽商的女兒,十五歲時被山妖嚇得昏迷多日。我外祖父於是求助冥元宗派人下山除妖。林燮領命而來,結果他隱瞞了妻室,騙我母親為他**,然後就有了我。”
說到這裡他停一停,又笑道:“後來我外祖父發現了她有孕,逼她招出男方,她不肯,帶著肚子裡的我上山找林燮,才知道原來他不但有了妻室,其妻族還十分厲害。我母親因勞累與打擊早產下我,然後被林燮在湯藥裡下了毒藥,可憐她無怨無